的意见!没人跟我商量,你们指哪!我就得打哪!你们让我辞了工作搬开源我就得搬开源!让我住牡丹花园我就住牡丹花园,让我住这儿,我就牡丹花园住的好好的一棒子指到了这儿,现在让我搬水岸我就得搬水岸,宋黎民,我一辈子只能围着你转是吧?!”
宋黎民一头雾水,难以理解她的火从何来,嫌这里上班远是她,嫌送自己麻烦是她,让她去找房她说没精神头去找是她,现在自己把这些事都办好了告诉她,意思是不用麻烦你了,生气的还是她。。。。
结婚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觉得跟她的交流有难度,且越来越大。他不明就理,闭上了嘴,反正怎么说都是错。
刘红梅气的想哭,一想到要收拾那么多东西往新环境搬就觉得难以应付这种新的动荡。拎着东西摔门而去,准备去伺候老人,迎面碰上高高兴兴回来的儿子。
这个混蛋昨天彻夜未归,且没有报备。
从他那明媚的表情上看,依然是一副恋爱中的鬼迷日眼的样子,她把墨镜一带,恨不得擦肩而过。
“妈!你干啥去?”
“看你姥姥。”
“那中午我们爷俩吃啥啊?”
她拉开车门的手猛的顿住,回头恶狠狠的盯着宋明宇:“爱吃啥吃啥!我看看没有我你俩会不会饿死!”
宋明宇挨了呲,心里也是一哆嗦:早知道不回来好了。
就是怀着这样的心情,刘红梅来到母亲家,
推开门,一股浓重的樟脑丸混着中药味扑面而来。客厅窗帘只拉开一条缝,阳光在地板上切出一道金线。八十岁的赵玉华坐在藤椅里,膝盖上摊着一本书,稀疏的银白的短发倔强地支棱着。
\"妈,怎么不开窗?\"刘红梅放下买的东西,塑料袋窸窣声在安静的客厅里格外刺耳。
老人缓缓抬头,浑浊的眼睛突然亮起来:\"怕下雨。\"
刘红梅瞥了眼窗外湛蓝的天空,没拆穿这个可怜的借口。她蹲下来帮母亲穿好防滑拖鞋时,注意到老人脚踝浮肿得像发酵的面团。母亲岁数大了,父亲走后,孤身一身生活在这个老三居,生活起居力争亲历亲为,不为女儿添麻烦,刘红梅看出她在硬撑,这么好的天,连窗帘都没有力气去开合了。
\"先洗澡吧,妈。一会儿,我给你剪剪指甲,修修头发。\"刘红梅听见自己声音里的疲惫。更年期带来的失眠让她整夜在床上辗转,此刻后腰隐隐作痛。
浴室里水汽氤氲。刘红梅调着水温,母亲坐在马桶盖上慢慢解着盘扣。衣服脱落后,露出松树皮般褶皱的皮肤和嶙峋的肩胛骨。
\"红梅,我自己来...你看着,够不着的地方你再。。。\"老人试图接过花洒,枯枝般的手指却在空中颤抖。
\"妈,别动。\"刘红梅按住母亲的手,触感像握住一包用旧了的砂纸。热水冲过老人背上褐色的老年斑时,她想哭。
洗发水泡沫顺着母亲稀疏的白发往下流。刘红梅用指腹轻轻按摩着头皮,心中的情绪也像这泡沫一样倾泻而下:\"妈,你说人活一辈子图什么?\"
老人闭着眼睛笑了:\"怎么?我们刘大主任今天要探讨哲学问题?\"
水流冲走泡沫,露出头皮上几块显眼的粉色斑块。刘红梅用毛巾轻轻按压:\"明宇不听话,找了个对象我不喜欢,他怎么能为了个外人气我。。。我对他那么好。。。妈,我也老了。。。我都快绝经了。。。真不知道,人这一辈子是为了啥。。。\"
水流声哗哗作响,母亲沉默了好一会儿。
\"人这一辈子,95%的人,都是在瞎活,胡乱的活。哪有什么意义,哪有什么为了啥。。。”
老人的声音从腾起的水雾里悠悠的传来。
老式浴缸边缘泛着黄渍,排水口缠着几根白发。
母亲仰起脸让女儿擦脖子,“明宇的事儿。。。你说当年我要拦着你嫁给黎民,现在能有明宇吗?。。。。”
吹风机嗡嗡作响。刘红梅握着剪刀,小心修剪母亲耳后的碎发。镜子里,两代女人的面容以相同角度微微右倾,只是年轻的那张脸绷得太紧,显出法令纹深刻的沟壑。
母亲从镜子里看她,眼睛像两粒泡在清水里的黑枸杞,\"心胸开阔一些,管不了的事,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别因为那些影响自己的情绪,更年期就像梅雨天,忍忍就过去了。\"
阳台上,洗衣机发出沉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