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比家里包的小,一口一个,家里的,从汤里捞上来,又大又扁,咬一口,总要掉下去一半,有时饺子汤会溅到脸上,把自己烫一下。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充分比较一顿饺子带给自己的感觉。
但他忍不住。
看他吃的很香,刘红梅很高兴,在这个家里,她几乎习惯了独自吃饭,有点冷清,但她早已说服自己素素静静的也挺好。
只是偶尔在一些特定的节日,比如儿子的生日,自己的生日,比如冬至,端午,她也会遗憾没能给孩子做一顿丰盛的饭菜,亲手包上粽子、饺子、熬上腊八粥看着明宇吃。
现在看着对面的青年,和明宇一模一样的年纪,吃着饺子,想着远在国外的儿子,她的母爱不由自主的弥漫在全身。
“多吃点儿,锅里还有。
你吃点肠,大小伙子的,怎么那么瘦啊!
你有多少斤?”
“有126吧,上次量的。”
“哎呀,我的天呐,那可不行,太瘦了,你有1米76吧,我感觉你跟明宇差不多,他可能比你猛个尖尖儿,他1米78。
126也太瘦了,是干吃不胖?还是吃的不好?”
她不停给他夹菜。
她夹什么,他吃什么。
他感觉出来了,他吃的多,她高兴。
跟农村走亲戚不一样,有时候,婶子们嘴里说着“多吃!
多吃!”
,眼睛里说着“让你吃你还真吃啊?”
。
他慢慢的放松下来,今天,就按自己的感觉去做吧,抛开自己并不明白的所谓的“规矩”
。
只当这是一场梦。
“你父亲怎么样了,腿恢复的好些了没?”
在他刚放松下来的那一刻,夹了一块儿黄瓜的刘红梅问。
“我父亲,已经走了。”
他极自然的说出了这句话,用他自己都没想到的语调。
刘红梅的筷子僵住了。
她缓缓的收回来。
面色一下子变得沉重。
她瞬间解开了图书馆里的角落的秘密。
对于一个家庭贫困的大学生来说,在这个节骨眼上失去了家里唯一的顶梁柱,他要面对的,是可想而知的艰难。
她回想起病房里的那个画面,他莽撞的二叔、茫然无助的母亲。
“对不起,孩子。”
她从对面伸出手,放在他胳膊上,握了握。
气氛一下子降了下来,但其实,李耀辉从心底舒了口气,他竟然感觉,挺好的。
这么说出来,挺好的。
也许是独自承受的时间太长了,那种悲痛的、委屈的、害怕的心情经过反复的承载和消化,合在一起,又散开,再混在一起,再分布到各处。
如此反复,通过跑步、失神、失眠、扛大包、沉默无言用尽办法的消化着,终于在这一刻,面对着一个温柔的人,轻轻的说出来,流出去了,他觉得找到了一个很好的出口,一直以来,多想告诉一个可靠的人啊,我失去了父亲这件事。
现在的我,心里多辛苦。
希望你能安慰我,给我勇气让我走下去。
多么合适的人啊!
刘阿姨,没想到自己这么幸运。
“耀辉,别把阿姨当外人,告诉我,生活上,有困难吗?”
她是真心的。
他放下筷子,也卸下心防,一五一十,托出了自己的现状。
“我现在找不到自己学习的意义,爹不在了,我也不想当医生了,我的初中同学看不下去我这样,要资助我,这也很打击我的自尊心,让我无法面对学校的生活,所以我待在图书馆,逃避着这一切。
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刘红梅认真的听着,听他讲他的宿舍关系、他唯一的消失的朋友胡道义、他的同学常利毛。
。
。
。
。
。
她慢慢的从餐桌对面移过来,坐到他的旁边,这孩子垂着眼睛,慢慢的说着,她一点一点的听,感受着他的迷茫,他的无助、他的混沌和痛苦,忽然,她想起了大洋彼岸的儿子,他在寄宿家庭里跟别人相处的来吗?他有可以互相帮助的朋友吗?在学校他融入的好吗?这些在昂贵的越洋电话里,总是急促而笼统的,对了!
儿子的照片,那明显消瘦的脸颊!
难道仅仅是吃不惯吗?她的心里一惊,随即痛了起来!
对面的男孩不也一样瘦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