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喝了一壶茶,吃了点水果点心,渐渐平静下来。
“果然心烦的时候还是找你有用。”
陆西平又重新闭上了眼睛。
“计春华抓了你,老二就没抓你?”
“老二老实。
想的明白。”
“山里的院子上次你说荒了。”
“老二在阿城呢,给他们娘俩弄了个一百四十多平的房子,车、司机都配着,月月给着钱,人家心里就明白,养着孩子,根本不吱声。”
“你把人支的挺远。
那孩子,上学了吧。”
“你这么一问,诶?是幼儿园还是一年级?我也忘了,好久没见了。”
“几年前,在山中院子,你提起你儿子激动的模样我到现在还记得,我还以为你有多稀罕孩子,闹半天孩子多大了你都不知道。”
宋黎民摇摇头。
“这个男孩,不随我,身子骨也差,柔弱,还爱生病。
没有一点虎气。”
“怎么的,你还得生出一个你满意的孩子为止?”
宋黎民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不满。
“二十来岁的小姑娘也是你该招惹的?不是我说你,那岁数跟孩子差不多,你他妈。
。
。”
“唉,生米都做成熟饭了,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陆西平也颇为烦恼,点上一颗中华。
“心眼儿多着呢,没轻没重,伸手就要,啥都敢要,不给就找老大闹,草,这不是刚送走,送四川了,给弄个江景房养胎。”
“为啥去四川了?”
“大学在四川上的嘛,说是同学都在那边,耍着方便,有人玩,唉,四川就四川吧,妈的,她说,不给四川买江景房就让在上海买房,让我自己挑,那还不如四川,我也不是印钞机,说在上海买房就在上海买房。”
“唉,你麻烦喽。
泡好了,我去冲凉。
走吧。”
两个人从池中出来,冲凉,换到另一间屋子,按摩。
全身按摩花了将近两个小时,陆西平打着沉重的呼噜睡了一大觉,宋黎民只是闭目养神。
四个按摩的技师退出屋去,陆西平才一个猛睁眼醒过来。
抽烟,躺着,继续说话。
“咱俩刚才说到哪了?”
“江景房。”
“江景房就江景房吧,只要把我儿子好好生下来。”
“你知道是儿子?”
“查了呀!
是儿子呀!
要不我能这么顺着她?”
“你怎么对儿子这么大执念。
我也有儿子,我也没觉出什么巨大的成就感来。”
“那是你生的少,你看我弄俩儿子,那个弱就弱了,这个呢,妈又漂亮又厉害,还年轻,生出来底子肯定差不了,一个文状元一个武状元,多带劲!”
宋黎民看着眉飞色舞的陆西平,直觉告诉他这并不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甚至充满了爆炸的危险,但他不能说。
他知道说了陆西平也不会听,只是扫了他的兴罢了。
他问他为什么不找女人,他回应的都是真的,但还有最重要的一条他也没有说——那就是他认为搞男女关系一定会伤了自己的政治羽毛。
他下定决心绝对不在这个问题上折翼。
他丢不起这个人。
“给我物色个新司机。”
陆西平滔滔不绝说着开源市的花边新闻,宋黎民听的有点厌倦。
“又换司机?我算算,哦,三年了。”
陆西平一掐指头。
“现在这个司机我看着挺实诚啊,人也机灵,怎么老换,整个新的还得磨合一阵子,不嫌麻烦?”
“退伍人员、或者武警里,给我找一个合适的。
家是农村的最好。
磨合就磨合吧,磨合期更有分寸。
倒是你,一个人用这么多年,不怕?”
“我跟你想法不一样,我用顺手的东西,不愿意换。
再说了,刘成那人,我信得的过,多少年了,跟自家弟兄一样。”
“老陆,人是会变的。”
宋黎民的声音透着一股子慢条斯理的冷酷。
“你是搞公安的,你见过听过的还少吗?突破口永远都是身边最亲的人。”
“我陆西平不是吹,跟过我的人,手底下的人,没有说我陆西平不仁义的,你知道我这人,从来不吃独食,要是食打的不够,先紧着兄弟们吃,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