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他生日那天,办婚礼,酒店的事,婚庆公司的事他都搞得定,什么都不用父母操心,婚礼以西式为主,中式结合,不会很复杂,主打一个温馨愉快,他的朋友也就开源的那一大帮,两桌就够了,什么麻烦事都没有,结了婚就住牡丹花园,周末什么的去别墅那儿,买点大红的喜庆的东西装饰一下就行了。。。。。他刻意把一切说得轻描淡写,像是在说服父母,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没事的,我们都安排好了,真的,很简单,一点都不麻烦。谁也不会累着。”
听到结婚的日子,刘红梅从鼻孔里轻轻“哼”了一声,和丈夫对视了一眼,宋黎民安静地听着,直到儿子的话告一段落,他才将手中的青瓷茶杯轻轻放回檀木茶盘。
“4月17号。。。眼看也就到了,日子是不是订的太匆忙了?到现在,我们两边的大人还没有见过面。小庄,你父亲将你培养得如此优秀,我们理应当面致谢。作为父母,我们也需要听听他对婚礼的想法。你看,是不是什么时候安排我们见个面?坐在一起谈一谈?”
她眼皮一抬,对上宋黎民的目光后又往下一闪,声音像绷紧的蛛丝:“叔叔,我爸爸……他。。。他已经和明宇见过了,我俩的事,他没有意见。。他。。他那个人没读过书,跟您这样的人见面也谈不出个什么。。。他上次走的时候,说,让我听明宇的。。他没有什么要求,说让我们自己看着办就行。。。”
“这样啊。。”宋黎民看了一眼红梅,她的目光盯着脚尖,像是在听又像是没听,根本不与他对视。“既然小庄父亲这样说,我们就尊重他的意见。你们俩可想好了,婚姻不是儿戏,婚礼更不该是一时兴起,你们年轻人有主见、有自己的想法,婚礼的流程、细节不愿我们大人插手,我们表示尊重。。。但是明宇你要考虑周到些,不要像平时那样散散漫漫的,比如,女方家亲戚朋友过来,住宿交通这些,都要考虑进去,把事情做的尽量漂亮,圆满。。。”
宋明宇点了点头,还没顾上回答,庄颜却声音不大但语气坚定的来了句:“叔叔,这个不用操心。我家……我家可以不来人。我们那边没那么多讲究。。。我们家也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亲戚。。。一切从简,就好。”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刘红梅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气,眼皮也没抬,声音不高却像冰锥一样扎人:“哦,不想那么麻烦,家里人又能理解,那最好不过。那三金、改口费什么的这些个‘俗气’的环节,你们新时代青年,打算怎么处理?”
她深吸一口气,几乎是凭着本能,将自己反复演练过无数遍的“懂事”宣言背诵出来,用她在书本上学到的那种关于爱情与尊严的高尚理论来支撑自己:“阿姨,房子就按明宇说的住,彩礼、三金什么的。。。这些物质上、形式上的东西……我不在乎。只要……只要感情好,其他的我什么都不要求。”
她说得诚恳,甚至带着点孤勇的悲壮,以为自己献上了最珍贵的理解和牺牲。
然而,在她看不见的层面,她那迫不及待的“不要”,她那自以为高尚的“奉献”,在宋黎民温和却了然的沉默里,在刘红梅那声几不可闻的轻笑里,被剥去了“懂事”的外衣,赤裸裸地暴露了本质——那并非清高,而是一种因贫穷深入骨髓而生出的自卑与自轻。她主动放弃的不是俗礼,而是她本应坦然拥有的、被平等对待和尊重的资格。她这番用力过猛的低姿态展示,在见过世面的长辈眼中,只显得格外稚嫩,甚至……廉价。
她说完,鼓起勇气看向刘红梅,希望能从那张冰冷的脸上看到一丝松动,哪怕只是一点点对她“识大体”的认可。
然而,刘红梅极慢地抬起眼皮,那双锐利的眼睛第一次真正落在庄颜脸上,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洞悉一切的、毫不掩饰的讥诮。她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像是听到了一个极其拙劣的笑话。
“哦?什么都不要?”她轻轻重复了一遍,每个字都像带着钉子,“那你图什么呢?”
一瞬间,庄颜感觉自己所有的伪装都被这句话彻底剥开,赤裸裸地暴露在灯光下,无所遁形。
宋黎民轻轻晃动身体,自然的拿膝盖碰了碰刘红梅的腿,示意她说话不要那么难听。
对话的氛围变得越来越清冷怪异。
宋黎民作为男主人,尽量让语气显得温和:“既然要成为一家人了,就不要那么客气,见外,能力范围之内,关于婚事,你们家里有什么要求,或者习俗,都可以提出来,我们会尽量满足。”
庄颜抬起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音:“叔叔,阿姨,我真的没有什么要求。”她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