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小姐手忙脚乱地想要为叶义成擦掉眼角的泪水,却又担心这动作太过于突兀地亲近,而让对方觉得自己是个浪荡女子。
可……
她还是忍不住为叶义成擦了泪水。
“人死不能复生,叶伯伯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
掌管生与死的司命神皱了一下眉头,他看到了那窃取大地脉络神明的尸体。
一个脚印,在那神明的尸体上显得很突兀。
很显然,这就是祂的死因。
周围的神明很想上去争抢什么,但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吓住。
华小姐低声道:“叶公子,我会……我会照顾好你的。”
少女吐露的心声,不知是否传到了天上,越过了南天门,进入白玉京内,落到了司命神的耳朵里。
叶义成的目光退出南天门,看到了这片大地的脉络又重新回来了。
山川河流依旧。
飞雪就是最好的证明。
瑞雪兆丰年。
“谢谢。”
叶义成轻声说着。
华小姐以为这句话是对她说的,内心甜蜜到了极点。
若不是父亲的反对,她现在就想嫁给眼前的少年郎。
可父亲却坚持,一定要等到少年郎考上举人后,才能成婚。
虽然两人私下经常会面,但是都非常恪守礼节,从不越轨。
只不过,在华小姐的心中,却早已经把眼前的少年郎当做自己的夫君看待了。
南天门微微轻颤着,似乎有什么存在,在回应着叶义成。
他忽然低头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掌心里全是血。
“啊——”
华小姐惊恐地喊叫起来,掀开车帘子对着车夫尖叫道:“马上赶车回城区,找我爹!叶公子咳血了!”
悲伤过度的人是会咳血的。
华小姐认定叶公子就是悲伤到了极点。
可只有叶义成自己清楚,那是他再也无法将目光越过南天门,落入白玉京了。
他和天上的那位掌管生与死的司命神,最后一点联系,也就此消失。
可他究竟是叶义成,还是司命神,亦或是……被镇压在长安城锁龙井内的弃天道主?
“樱儿,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叶义成嘴角淌着血,仰面倒在了华樱小姐的怀里,就此昏迷不醒。
“啪!”
李清言翻过窗户,踩在荷花池的冰面上。
只是一早上的时间,这片天地都彻底被冰封住了。
老师上完课后,他能回到房间里睡一个午觉。
只不过,年轻的人哪来那么多的困意。
他看着师姐已经走在结冰的湖面上,便也翻过临着荷花塘的窗户,一并到了冰面上。
“咦?不是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张潋儿打趣起来。
李清言看了一眼不远处,凿开冰面,继续钓鱼的空军佬丁原,笑了笑:“这不算围墙之下……”
“师姐,我听着丁叔说,你这一大早就出门去了,可有靠山屯的消息?”
“兵马连夜撤走的,但是……”张潋儿有些被冻红的俏脸满是疑惑:“人却不见了。”
“什么人不见了?”
张潋儿道:“靠山屯男女老少,全部都不见了,连带着边上的刘家寨亦是如此。”
李清言目光一震:“大军眼皮子底下不见的?”
“是啊!”张潋儿也觉得奇怪:“这真的是不可思议……别多想,哪来的邪祟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大军的眼皮子底下乱来?真不想活了?这片世界,还是我大乾国说了算的。”
“那这两个地方的人消失不见,朝廷不管不问?”
“这怎么可能呢?”张潋儿摇头:“更多的大军过去了啊!靠山屯的人在大军的眼皮子底下丢了,这事儿影响太大了。”
“小师弟,你不会想回家去问你姐夫?”张潋儿狡黠一笑。
李清言嘿嘿一笑:“问我姐夫做什么,他也未必知道,不如我们去问问大头?他不是什么都知道?”
听到问大头,张潋儿忽然有些脸红的感觉,好在她的脸本来就被冻红了,所以站在她身边的李清言压根就没有看出异样之色来。
“那脑袋,感觉他都是胡说的,谁信呢?”
张潋儿说着,忽然看到丁原钓到了大草鱼,立刻兴奋道:“你去吧,我去和丁叔烤鱼!好了我给你送过来吃哦!”
看着师姐欢快地离去,李清言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也走到了丁原身边。
“小少爷,别着急,老奴这手艺可好了!”丁原还以为李清言是等不及,过来看呢!
结果,听着李清言说要去找大头问几件事儿,顿时犯了难,满脸苦涩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