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别不信!”帅大叔似乎完全预料到了李清言心中怀疑他的那些想法。
李清言压下心中的震惊,让自己尽量保持着冷静和镇定。
那封……用人皮写的书信?
可奇怪的是,如果这位真的是从未来传递消息给自己,那为什么不直接去慎独斋找自己?
而且,书信上可是一个字都没有!
还是说……
“嘶——”
李清言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人皮……就是要传递的消息?
“嗐!可别问我,也什么都别和我说,这人传递的什么消息,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可千万别和我说,你一旦和我说了,到时候未来就会出现难以扼控的变故。”
李清言忽而意识到,先前可能真是一个误会,他拱手一礼:“晚辈至今都不知道先生名讳。”
“好说,我名王腾,有圣人之姿!”
这句话,分为了三种情感。
一开始很谦虚,中间则自豪,最后则完全放荡不羁了。
李清言:……
也不知道你爹当年是不是逢人便说,我儿子王腾有圣人之姿?
所以导致你现在,逢人便说,我名王腾,有圣人之姿?
“先生之前可是去处理靠山屯的事情?”李清言试探性问道。
前路风雪弥漫,应该还有一段距离,干坐着,不如多问一些自己感兴趣的事儿。
“是!”王腾说起这事儿,老帅的脸上,顿时就有精彩的表情浮现而出——九成九都是气急败坏的样子。
“小家伙,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我在赶往靠山屯的路上,忽然被一朵白莲遮住眼,我就跟个傻子一样,在原地打转,不知道转了多久。”
“后来我才看清楚,我被困在一只蚂蚁的后背上,那只蚂蚁拖着我,在白莲的花瓣上转圈,若不是金饶这家伙大梦春秋的气息惊动了我,只怕我现在都还在蚂蚁背上转悠呢?”
李清言露出一副你踏马真当我傻逼的表情。
王腾气呼呼道:“骗你是你儿子。”
李清言紧张道:“别这么说,辈分乱了。”
王腾:?
不是,你真想做我爹啊?
“算了,到了那儿,你就清楚我说的是真的假的了。”王腾也是无奈,你们这一脉的人,都这样无耻,却还总说别人无耻。
果真是贼喊捉贼,喊得最凶。
前方,有一处独门独户的房屋。
透过半人高的土墙,能看到屋里的火光。
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子烟火气味。
这说明屋内生了火。
李清言伸手要去敲门,王腾却已经一副自来熟的样子,伸手直接推开了院门,阔步走了进去:“别敲了,这小子还醒不过来呢!”
李清言迟疑片刻,却还是招呼小乙跟了上来。
推开房门,屋内的陈设非常简单,甚至可以说简陋,隐约可以够得上家徒四壁这个词儿。
侧边的火盆里,柴火燃烧的正旺,挨着窗户的地方是一张书桌,书桌上摆放了纸笔,还有很简单的文纸,以及一些未曾完成的真言符。
侧边用纱布挂了一个帘子,作为隔断。
帘子虚掩着,能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脸色微微发白的青年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金饶金秀才。
“他……”
李清言疑惑地看了一眼王腾。
王腾摇头道:“这种状态就是大梦春秋,他现在正在和未来的人沟通交流,只不过……”
王腾皱了皱眉:“等到他醒过来的时候,却什么都会记不住,甚至都会忘记,他曾经去找你送信这件事情。”
对此,李清言给出两个字评价“离谱。”
“这不算离谱,是未来的他修成了大梦春秋,不是现在的他修成了这种儒门禁术。”王腾摇头道:“所以,未来的他,可以用现在的自己,传递一些消息。”
“未来。”
李清言转身坐在屋内坐下,往火盆中加了一些柴火:“未来的世界,出什么乱子了?”
“出天大的乱子,这片天地病了,宇宙万物生灵都会逐渐凋零死掉。”王腾叹息道:“蚂蚁驮着我在白莲上行走的时候,我也看透了一些东西。”
他隔空一抓,屋外院落中厚厚地白雪瞬间汇聚而来,形成一个不大不小的雪球,穿透墙壁,来到屋内,落在他手中。
感受着掌中的寒雪,王腾叹道:“这是人间最后一场雪了。”
人间最后一场雪?
李清言眉头皱了皱,小嫂子也说过这样的话。
这也是王腾窥探到的未来一角,两者不谋而合?
那由此佐证,小嫂子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岂非都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