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到正厅门外,听到里面传出笑闹声。
“夫人,老婆子可是有几年没见到过小姐早起这么开心,夫人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仆妇谄媚巴结的笑语传了出来。
柳兰儿挽着柳夫人走进客厅。笑声噶然止住,柳湘泉和韩茹绣、钱静妹坐在餐桌前,两名仆妇和叶家管事都站在柳湘泉和韩茹绣身后,目光全都望向走进来的柳夫人和柳兰儿。
柳夫人满脸堆笑:“贱妾来迟,还请夫人恕罪。”
弗茹绣面带微笑静静颌,美目望向走进正厅的叶仁宣夫妇和陈烨。
柳湘泉急忙笑道:“静仁你们夫妇姗姗来迟,这可不是待客之道,再不来,我可要饿坏了。”
叶仁宣夫妇施礼道:“叶仁宣见过钱夫人。”
韩茹绣美目波光流转,深深的瞧了一眼陈烨,微笑点头道:“多有打扰了,刚才实在是有些饿了,就先用了早饭,叶掌柜你们坐。”两名仆妇上前,搀扶起韩茹绣和钱静妹,来到一旁的偏座坐下了。
叶仁宣瞧了一眼餐桌上吃剩的早饭。脸色微微一变,心里不住的冒着怒火。主人没到,就堂而皇之在主家先吃了起来,这算是什么侍郎夫人,简直就是连乡野村妇都不如。叶夫人轻轻托了一下叶仁宣的衣袖,叶仁宣阴沉着
叶夫人微笑着冲韩茹绣点头道:“妾身就失礼了。
韩茹绣微微一笑,接过仆妇递过来的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叶仁宣沉声道:“贤侄坐下。咱们吃早饭。”陈烨微躬身坐下了。
柳湘泉夫妇脸上都露出尴尬之意,互相瞧了一眼。柳夫人美目中流露出埋怨不满之意,柳湘泉只能报以苦笑。早饭在无声沉闷中草草结束了。叶府管事和香巧急忙收拾下碗筷,端上茶来。
韩茹绣望向陈烨,淡淡道:“郎中什么时候回来的?”陈晔放下茶碗,微笑道:“回钱夫人,今早才回。”
韩茹绣嘴角绽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淡淡道:“郎中一夜未归,妾身也是一夜没怎么合眼,打她们守在小姐床榻旁,所幸小姐一夜安睡。并没再惊哭,今早起来问安。精神也比往日要好,妾身心里就知道。郎中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而并非逃走了。”
陈晔微笑道:“草民多谢夫人明察。”
一直低垂着头坐在韩茹绣身旁的钱静妹,抬起头,仿若精灵般绝美的小脸艳若桃花,瞧了一眼陈烨。清澈的美眸内流露出感激和一抹难言的羞涩,又急忙低垂下头。晶莹近乎透明的长长粉颈也浮起了淡淡的红晕。
“郎中果然有些本事,妾身请问郎中,你开的方子,当真数日后小姐就会病好?”弗茹绣问道。
陈晔点头道:“只要按时服药,五日就无大碍,再换草民开的调理方子,吃上几日,就全好了。”
韩茹绣露出满意的笑容,点点头:“既如此,稍时,我们就告辞回京城了。”
叶仁宣夫妇都是一愣,叶夫人笑道:“夫人为何这样着急,等姐的病疾愈再走也不迟。”
韩茹绣淡淡的笑道:“多谢叶夫人美意,如今路上不太平,妾身还是早早回去,免得老爷惦记。”
柳湘泉笑道:“夫人你和兰儿也收拾一下,咱们随弟妹一同进京。”
柳夫人神情黯然的点点头,柳兰儿则吃惊道;“去京城?!父亲,咱们去京城做什么?”
柳湘泉强尖道:“有些事你小孩子不懂,就不要问了。”
陈晔心中狂跳,惊出一身冷汗,柳湘泉果然选择了自寻死路,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如何阻止柳湘泉进京告御状。
叶仁宣皱眉道:“姐夫。如今北直隶大旱,官洲灾情也如滚油,你这个时候进京恐怕不妥吧?”
柳湘泉苦笑道:“我此番进京就是为了官洲灾情能上达天庭为民请命。姐夫行此险棋,也是逼得没有退路,不得已而为之。”
叶仁宣吃惊的问道:“姐夫何出此言?”
柳湘泉叹了口气道:“官州灾情已无法自救了,只能寄希望朝廷调拨赈灾粮米,救灾民于水火。”
“官州官仓怎么也能支撑两三月。还有府库官银全拿出购买粮米,设粥棚,赈济灾民,还能再支撑最少一两月,灾害初现之际,姐夫不坐镇官洲,维持一府民情治安,反而匆匆跑进京求朝廷调拨赈灾粮米,实在糊涂。”叶仁宣生气地说道。
柳湘泉苦笑了一声:“静仁。事到如今,我也不妨实话告诉你,官洲官仓空空如也,没有一粒粮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