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子混蛋杂碎莫要太过分,否则老夫没命,你们也别想舒坦了!
沉吟了片刻,暗咬咬牙,抱拳笑道:“钱总管和刘掌柜大驾光临,敝号是蓬荜生辉。以前本小利薄,像钱总管这样的大人物,恩远有心巴结,可心有余力不足,因此一直不敢在钱总管面前丢脸。钱总管是知道的,敝号这两年在京城生意还做得差强人意,赚了些辛苦银子。孝敬景王殿下和钱总管的心又活络起来,今儿喜鹊闹枝,钱总管和刘掌柜还有这些兄弟们大驾光临,恩远真是喜出望外,墨卿,快去柜上拿二十万两钱票。”
孟史愣了一下,低沉道:“是。”转身要走向柜台。
“慢着。”钱有禄似笑非笑的瞧着孟恩远:“恩远兄这是何意啊?难不成你以为有禄是来讹诈恩远兄银子来的?”
孟恩远肥胖的身子轻微一颤,强笑道:“钱总管千万莫误会,这只是恩远的一点孝敬。”瞧着钱有禄越来越冷的笑意,真恨不得冲过去,指着他的鼻子,日他祖宗八代。
孟恩远脸色苍白,使劲咬了咬牙,声音透出痛苦:“您若是嫌少,请您开个价,只要小号拿得出,恩远绝无二话。”
钱有禄笑着叹了口气:“恩远兄啊,恩远兄,你这真是让有禄汗颜啊!有禄原以为你我同在一条街上做生意,远亲不如近邻。虽然与你恩远兄没有深交,但六和钱庄童叟无欺,你恩远兄诚信待人的为商之道,有禄可是深感佩服。正好王爷要存银子,有禄想都没想就径直来六和钱庄了,可万万没想到,恩远兄竟将有禄当成了敲诈钱财的匪类,有禄无话好说了,告辞了。”
“慢
!”孟恩远腾地站起身来,惊疑不敢置信的看着钱有禄:“钱总管刚才说您是来小号存银的?”
钱有禄站起身来,好整以暇的用大袖拂了拂身上的素白道氅,似笑非笑道:“不是存银,难不成钱某还当真是来敲诈的吗?”
孟恩远惊喜交加的连连拱手:“哎呀!恩远昏聩该死,钱总管可千万莫生气,恩远给您赔不是了。”
“赔不是就不必了,既然恩远兄不喜欢跟有禄打交道,有禄不打搅就是,告辞了。”钱有禄作势要走。
孟恩远一躬到底:“钱总管若真就这么走了,恩远羞愧的从此就无法做人了。”
刘全宝笑道:“有禄兄,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咱们若真这么走了,岂不真伤了感情。”
钱有禄瞧着刘全宝,会意的微挑了一下眉梢,叹了口气,坐下了。
孟恩远感激涕零的又冲刘全宝深施了一礼:“大恩不言谢,刘掌柜的恩德,恩远永世不忘。”
“孟掌柜客气了。”刘全宝笑着也坐下了。
孟恩远心里简直是心花怒放,不仅担心惊惧的事没有生,反而要和景王攀上关系。有了王孙贵胄这把保护伞,自己以后的生意会是怎样顺风顺水大财源,孟恩远就算脑子是屁股,都能将**笑开的。
快步上前,赔罪殷勤的端起茶几上的茶盏,双手奉与钱有禄。钱有禄故作犹豫了片刻,自嘲的一笑,接过了茶盏。
孟恩远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轻松,正要再端起茶几上刘全宝的茶盏,刘全宝伸手按住盖碗,笑道:“孟掌柜不必客气。”
孟恩远陪笑了几声,目光灼灼的瞧着喝茶的钱有禄,小心翼翼的问道:“恩远斗胆请问钱总管,不知景王殿下想要在小号存多少银两?”
钱有禄轻吹着漂浮在琥珀色茶汤上的几片雀舌般微黄的茶叶,轻呷了一口:“不多,四百万两银子。”
孟恩远两腿一软,险些瘫跪在地上,瞬间又直了起来,惊喜交加不敢置信的颤抖问道:“钱、钱总管不、不是在说玩笑?”
钱有禄放下茶碗,微笑看着满脸惊喜的孟恩远:“孟掌柜这可是第二次怀疑钱某的诚意了
。”
“不敢,不敢,恩远失言,钱总管千万莫怪罪。”孟恩远惊得慌忙作起揖来。
“孟掌柜,若是不信,银车就在贵号门外,可亲自出去一观。”刘全宝微笑道。
“恩远失礼。”孟恩远匆匆的冲钱有禄和刘全宝拱了拱手,就迫不及待快步出了钱庄。江林施了一礼,紧跟着孟恩远出去了。
钱有禄眼神微睨向躬身站在孟恩远座位旁的孟史,淡淡道:“大帐房,不出去陪你们掌柜的一同瞧瞧,也好做个心里有数。”
孟史眼中闪过一丝异样之色,瞧了一眼面带微笑的钱有禄,躬身施了一礼,也急匆匆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