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洪嘿嘿低笑道:“其实说起来也怪,咱家也不晓得这典故怎么就莫名的在脑子里闪现。高阁老满腹经纶,一肚子的学问,对成祖爷当初不喜仁宗爷的那段国朝典史知道的烂熟于胸吧,咱家想请教高阁老,既然成祖爷不喜仁宗爷,为何千秋之后还会将大位传给仁宗爷?”
高拱没有说话,但双目灼灼望着正门,露出若有所思之色,沉默了片刻,轻声说道:“当年成祖皇帝因仁宗皇帝体貌及身子孱弱多病,不喜欢仁宗皇帝,常言子不类父。有心废长立汉王朱高熙。委决不下时,曾问计与文渊阁侍读学士解缙,解缙奏之曰好圣孙,”
高拱的话猛地停住,身子剧烈一震,望着王府正门的虎目爆闪着强烈刺眼的光芒猛地瞪向陈洪,脸上一片狂喜交加之色
。
陈洪微微一笑,转过身来,双眼瞧着王府正门,悠悠道:“多谢高阁老赐教,咱家受益匪浅。”
裕王身子剧烈一晃,眼前一阵眩晕,向后趔趄了一步,李妃惊得急忙一把拦住:“王爷,您怎么了?”
裕王似喜似悲的轻摇摇头:“本王没事,本王是高兴的,本王高兴啊”
李妃美目泛红,哽咽点头道:“王爷,臣妾也高兴,臣妾做梦都没想到,父皇能替咱们的儿子赐名。”
裕王咧嘴笑了,这笑容所焕发出来的神采竟是那样的灿烂,李妃从来没瞧见过裕王笑得这样开心,这样好看。突然一个古怪的念头从心底浮起,这笑容好熟悉?紧接着芳心剧烈一震,那个让她恨到骨髓的与裕王酷似的男人笑脸在眼前浮现,裕王的笑容模糊了,而那个让她心惊肉跳的男人笑容却越来越清晰。
李芳捧着一个中号的紫檀木四角包铜箱子,气喘吁吁奔了过来。裕王猛地推开李妃,大踏步迎了过去。
李妃不由自主踉跄后退了一步,俏脸泛起羞红,但美眸内却闪动着惊惶恐惧厌恶还有一丝莫名意味交织的复杂神色。
裕王从李芳怀里接过木箱,转身,步履稳健的走向陈洪,气喘吁吁的李芳惊住了,使劲眨了眨眼睛,不敢置信的瞧着裕王熟悉又透出几分陌生的背影。
“陈公公这是本王的一点心意,不要嫌少。”裕王激动地将紫檀木箱放入陈洪怀里。
陈洪急忙伸手搂住,双臂一沉,险些将木箱扔在地上,木箱内隐隐传出低沉的碰撞声,银锭?金元宝?珠宝?玉器?
一阵猛烈的幸福感席卷全身,陈洪的心里简直就如一大朵鲜花怒放开来,兴奋欣喜的险些没晕过去,两条腿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着:“奴才、奴才真是不知说什么话感谢王爷,王爷待奴才实在是天高地厚,奴才,奴才,今后但有用得着奴才之处,奴才肝脑涂地,绝没二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