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得益彰,皇上,臣觉得这封信甚是可疑。”
袁炜抬起头,冷笑道:“高大人这是在说这封信是我假造的了?”
高拱冷笑道:“袁大人误会了,高某只是就事论事,并无其他意思。高某从没怀疑这封信的真伪,只是对朱衡写这封信的动机,深表怀疑。朱衡也是科举进士出身的读书人,他在信中如此大肆污蔑江南士绅,公然与天下读书人为敌,高某怎么瞧这封信的内容,怎么百思不得其解,自毁自己在士林中的威望,朱衡的脑子坏掉了不成?难道说他受到什么人的胁迫不成?”
袁炜抬袖掏出丝巾,捂住嘴,脸色涨的通红,半晌,慢慢放下丝巾,冷冷的看着高拱:“高大人,不知你话中所说的胁迫是指袁炜还是指景王殿下?”
高拱脸色大变,惊怒的说道:“袁懋中,你竟敢当着皇上的面,肆意污蔑高某高某与你决不善罢甘休”
“够了”大统皱着眉,冷喝道。高拱急忙躬身。袁炜刚要张嘴,大统摆了一下大袖,微笑,声音低缓发飘道:“三大箱参奏弹劾海瑞的奏本朕看了,朱衡写给袁炜的私信,朕也看了。真可说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夹枪带棒也好,含沙射影也好,既然这事将朕的儿子都捎上了,那也就是说是在逼朕了,也罢,朕就好好断一断这场群狗打架的案子
。”
大统歪了一下头,目光斜睨落在高拱身上,瞧到高拱的嘴角似乎微微绽起笑意,目光眯了一下,脸上露出一抹阴森,接着说道:“士绅勋贵的奏本朕瞧了,甚至商贾们转托镇守署送到朕面前的伸冤状,朕也瞧了,哈有趣吧,朕的内宫竟然成了县衙了。既然原告们都嚷嚷完了,朕怎么也要听听被告的说什么吧。”
徐阶躬身道:“皇上,朝会结束,内阁就发六百里急递给海瑞,命他即刻上申辩奏本。”
“不必了。”大统笑了一下:“谭论快到南京了,让海瑞随谭论一起进京,朕要听他亲自说说。”
徐阶一愣,眼角轻微跳动了一下:“是。”
大统瞧向徐阶:“朕知晓你担心什么。朕会让孙朝用先替海瑞挑着担子。冯保,告诉孙朝用,修葺加固吴淞江和白茆河堤岸一刻都不能停,他要是敢从那些民夫嘴里夺食,朕就活扒了他的皮。”
“主子放心,奴才会严斥孙朝用的。”
“还有,载圳,赈灾粮米还有多久到应天?”
“回父皇,儿臣已命鹿野分号先将制好的成药和购买的粮米装车运往河西务。儿臣估摸着最多三天就能到达河西务装船,儿臣这次准备的都是快船,顺利的话,少则六天多则十天就能到应天。”陈烨跪伏道。
大统沉声道:“传旨漕运总督赵贞吉命他清理运河船只,将河面清出来,赈灾粮米一刻不能耽搁。”
“是,奴才这就去传旨。”黄锦躬身退到殿门,转身快步而出。
大统微笑道:“这样赈灾粮米和成药最多六日就能运抵江南,那帮子黑心烂肺的米商们的好日子就只剩下三天了。”
陈烨抬头望向大统,目光与大统狡诈得意的眼神相碰,陈烨绽颜一笑,又垂下头。
“赈灾的事,也让孙朝用督办,不过他这个督办的用意,你要和他讲清楚。”
冯保躬身陪笑道:“主子放心,奴才早就提前给他打过招呼了,现在孙朝用规矩的就像个小听事,跑前跑后勤快得很
。”
大统满意的笑了一下,眼神依然瞧着跪伏的陈烨:“告诉孙朝用,做好了,朕会让他接着留在南京。”
冯保笑道:“奴才代孙朝用谢主子隆恩。”
大统缓缓收回目光,瞟了一眼目露惊疑茫然的高拱和郭朴,嘴角浮起一丝得意的笑意:“冯保你这个干儿子还是称职的。”
“奴才谢主子夸奖。”冯保眉开眼笑,躬身道。
大统脸上的笑意消失了:“海瑞的事就先这么着吧。袁炜、高拱你们起来吧。”“臣谢皇上。”高拱和袁炜站起身,退回自己的位置,躬身肃立。大统瞧着依旧跪伏在地的陈烨,沉声道:“至于筹办京师武备学堂,朕是准了旨的。可今儿朝会,竟弄出这么一出,既然这么多言官御史甚至兵部的官员都掺和进来了,不仅都反对筹办京师武备学堂,甚至不少御史言官更言辞犀利,指斥景王是在借开办武备学堂,网罗培植党羽,意图操控军权,图谋不轨。人嘴两张皮,这么一说,这事可就大了。朱载圳。”
“儿臣在。”
“你对朕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