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憨憨地点了点头:“好嘞二少爷,那帮玩意真不是个东西,咱们争取一天打回来一头,这样还能卖了换钱,还省得它们祸害咱们的院子,这要是咱们男人都不在家的话,不把夫人和少夫人都吓坏了,那都是金枝玉叶的!”
景淮深以为然地点点头,那样丑陋的脏东西,绝对不能让娘亲和大嫂看见。
景淮第二天开始,就不顾景夫人和苏羡的反对,开始日日进山。
对于山里面发生的危险事情,景淮从来都不说,每一次回来都是乐呵呵的,但是苏羡还是能够从他的身上发现不少的伤痕。
苏羡一直忍着没说,直到有一天,景淮回来之后,谁的面都没照就钻进屋子里面,她再也忍不住了。
趁着别人都在院子里面收拾他们新猎回来的野猪,苏羡敲敲门,然后进了景淮的屋子。
景淮正在查看自己的小腿,看见苏羡进来了,慌乱地往下拉着裤腿,被苏羡一把就抓住了手。
“你伤得这么厉害,为什么不吱声?”
苏羡皱着眉头把景淮遮挡的手拨开,露出他血肉模糊的小腿肚。
那里紧紧地勒着一条破布条子,血迹已经顺着布条的纹理洇了出来。
“你把布条勒的这么紧,会引起下肢血液循环不畅的,还有也没有进行清理和消毒,你就这么缠上布条,是故意想让它感染吗?”
苏羡的声音有点大,景淮一个劲地对着她打着手势:“嘘,小声一点,别让我娘听见了!”
苏羡带着几分气,把他缠在腿上的布条解开,露出里面鲜血淋漓的伤口。
那是一块撕裂伤,上面还有野兽撕扯的痕迹!
“你这是被野猪给咬了?”
“嗯。”
苏羡觉得自己都要气死了。
被野兽咬成这样,居然就这么缠上布条子,她就算不是学医的,但是那么多年的生活常识也告诉她,这样绝对是不行的。
景淮有点可怜兮兮地看着她:“别告诉娘好不好?她要是真的生气了,一定不会再让我进山打猎的!”
“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这么着急地要消灭掉山里的野猪?就是这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你和柱子已经打回来六头野猪了!要是你的心里没有事儿,你是绝对不会这么频繁地做这么危险的事情的。”
景淮沉思了一下,看着苏羡一副不问出来真相誓不罢休的表情,最后还是对她说出了实话。
“我不能总是留在这里陪着你和娘,我打算明年开春的时候就去沙部寻找我爹和大哥。但是你们住在这么危险的地方我又实在是不放心,只能是在走之前,把这个隐患给你们彻底地铲除掉。不过大嫂你也不用担心,我这一阵子和柱子一起围猎野猪,本事可是长了不少,你给我的那把匕首用的也是越来越熟练了,现在是秋天,离着我离开还有半年的时间,我发誓,一定会在半年之内把这些野猪全部杀光,到时候你们就安全了。”
苏羡看着这个少年,心里面升起了一种十分复杂的情绪。
十五岁,在她们那里还是一个孩子,父母宠着,爷爷奶奶爱着,而面前的这个少年,曾经也是高高在上的世家子,现在却每天都在豁出命去和野猪搏斗,目的只是想让自己的娘亲和大嫂生活的安全一些。
苏羡闭了闭眼睛,然后站起来对着景淮说道:“不管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你若执意要去沙部寻找爹的下落,我就会在家里面照顾好婆婆,但是在那之前,你必须向我保证,不管你要做什么,前提都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
听见苏羡的话,景淮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大嫂,我就知道你会支持我的!你实在是太好了!”
苏羡微微地叹了一口气:“你在这等我一会儿,我去给你拿来可以处理伤口的东西,你这腿伤得不轻,五天之内都不要进山了,咱们这一阵子也赚了不少的银两,一起去集市上置办一些东西回来,将养五天的时间,你这腿伤好的差不多之后,你再去进山吧。”
“好,大嫂我都听你的!”
苏羡回了自己的房间,从她的小厨房里面,把急救箱拿了出来。
碘伏,医用纱布,止血消炎的白药粉都被她拿了出来,倒在一个破碗里面,又回去了景淮的房间。
景淮还老老实实地待在**,看见苏羡手里面的东西,好奇地凑过来看了看,还凑到跟前闻了闻。
“这个伤药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