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你不是很能干吗？你不是横吗？你现在怎么躺在这里不说话了？嗯？”

这条道路的尽头，是一处之前无人发现过的断崖。

五皇子带着两个护卫来到此处后，用最后的箭矢射中陆随，致使他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陆随只感觉到全身麻痹，之后就只能躺在地上，任凭胤礼对他拳打脚踢，全无还手之力。

“陆随，你真行啊！我明明已经是稳赢的局，硬是被你给搅成了一滩浑水。我损失了这么多真金白银，损失了本该属于我的功绩，损失了两元至关重要的大将，甚至失去了那些胆小如鼠见风使舵的狗官们的支持！”胤礼越说越咬牙切齿，他不停地用自己的脚猛踹着陆随的身体，甚至徒手将陆随身上的箭矢拔出，失控一般地踩踏着他的伤口，“我本来是稳赢的，要不是因为你，我现在！已经是大槃的君王了！”

胤礼不停地在陆随的身上发泄着自己这么久以来的怒气，他卸下了平日的伪装，将那伪善面具下疯狂的真容露了出来。

身边两个护卫见五皇子失控了，赶紧上前拉住了他，劝阻道：

“五皇子！伤口放血会让毒素失效，疼痛也会让他提前恢复知觉的。我们把他丢在这里走吧，他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你们放手！恢复知觉又怎么样？他就算现在能动能站起，还能把我如何吗？”五皇子用力甩开两人，一脸鄙夷地看着躺在地上满身是血的陆随，“我胤礼，此前未尝一败，此生所有的失败都是他陆随给我的，我揍他怎么了？我还准备活活把他打死！”

他蹲下来，身手捏住陆随的下巴，将他的头硬生生抬起来：

“陆随，你现在一定很懊悔吧？是不是没想到啊，好在我有离震的支持，现在太子败了，泊彦死了，这天下，就是我胤礼的天下了！我还是要赢，你恨不恨，你难受不难受？哈哈哈——”

还没等胤礼笑完，陆随的身体渐渐恢复了知觉，他的唇角艰难地上扬，冷冷地笑了两声。

“……谁告诉你要赢了？谁告诉你，泊彦死了？”

胤礼的笑容戛然而止，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用力地捏住陆随的下巴，恨不得将陆随的头一把捏碎：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走的每一步，每一招，都在我的掌控之中。五皇子，我现在躺在这里是因为只有我躺在这里，才能尽可能的给泊彦足够的时间。”陆随胸口奋力地起伏，笑起来的时候，满口都是刺眼的鲜血，他却笑得胜券在握，“不出意外的话，泊彦现在应该已经带人重新占领了宫中和京州城。”

陆随的手也逐渐恢复了知觉，他一把捏住胤礼的手腕，直视着他那惊慌失措的眼神：

“我们早已收到了来自朔方准备前来援助的消息，相信三千援军很快就要赶到京州了。当你回去以后，江山已经易主，万事皆成定局，而你则是反贼，彻彻底底地，输在我陆随的手中。”

胤礼听着陆随的话，失魂落魄地松开了他。

“你擅长操控人心，你是在骗我。”胤礼嘴上不承认，但他却下意识后退两步，露出慌张的表情。

与此同时，那两个侍卫站在断崖的高处，远远地对胤礼喊道：

“不好了！五皇子，底下有密密麻麻的援军，看着不像是我们的人。五皇子，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胤礼闻言，迅速朝他们手指的方向跑去，却见正如他们所说，山脚下那些密密麻麻的士兵，多半就是陆随方才所说的，来自朔方的三千精兵。

他气恼地转身，只见陆随将长剑当做拐杖，费力地站直了身体。

他明明满身是血，连站都站不稳，脸上的表情却像索命的修罗一样肃杀自信：

“认命吧胤礼，这本该就是你的命。”

而陆随的这句话，成功点燃了胤礼的怒火。

他几乎崩溃地用力抓挠着自己的头和胸口，被抓乱的头发散落下来，将他衬得更加不堪一击。

胤礼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朝陆随一步一步走了过去：

“陆随！既然我当不了皇帝，你也要付出代价！就这样吧，你今日救死在这里……对，好，这样好！我把你从这断崖丢下去，摔得粉身碎骨，这样你就算赢了，我之后再怎样落败，你也看不见了……你去死，你去死吧！”

胤礼如同行尸走肉一般，面上已经失去了正常的神志，那两个护卫见状，在对视一眼后，直接选择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