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先是一愣,旋即狂喜,扑过去直挺挺跪下磕了三个头。
“娘!”
若说不想那是假的,他早就想要一个鲁氏这样的善良的亲娘,就算是现在有些乘人之危,他也要认下这个娘。
拒绝容玉的提议,是他觉得鲁氏不会同意,现在鲁氏发话了,他当然乐意,一百个一千个乐意。
“娘,以后儿子给您养老送终,披麻戴孝,有儿子一口吃的,就不会让娘饿着!”
狗子满脸真诚。
刘重山爬上树摘柿子,听到这一声吼,险些掉下树,捧着柿子无语地看着碰碰碰在地上磕头的狗子,吹了声口哨。
“狗子,给二叔也磕个。”
狗子是个实诚孩子,还真冲出去,朝抱着树姿态奇怪的刘重山磕了三个头。
“二叔,您以后就是我亲二叔。”
刘重山觉得这话怪怪的,却找不到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老祖母在小芳的搀扶下走出来,见状嘿嘿一笑。
“好啊,好。”
赵狗娃:完了,我成替身了。
早上没工夫做什么精细吃食,就只有鸡蛋饼和热乎乎的白开水。不过众人都不挑,吃过早饭,便各自忙碌起来。
狗子本想着出去找零活,被刘重山拦下,打发他在家干活。
房子虽还算结实,但许久没人住,难免有漏风虫蛀的地方,是要修修补补的,院子也有许多要修缮打扫的地方。
“狗子在家干活,听你二叔的话。”鲁氏新得了个儿子,心情豁然开朗,看向狗子的目光里满是慈爱。
狗子哪里接受过这样的目光洗礼,就连走路都同手同脚起来。
容玉和鲁氏提着篮子出去采买年货,小芳在家守着老祖母。如今认了狗子这个干儿子,老妇也算是小芳的正经祖母了,她本来就和老妇玩得不错,如今越发高兴,带着老祖母在家做浆糊,用来糊窗户纸和年画。
一家人各有各的事情,倒也算热闹,原本因为赵狗娃战死的阴霾,总算是褪去几分。
亡人已去,活人还要过好自己的日子。
若是沉浸在悲伤里混沌度日,反而会让已故之人牵挂。
临近年关什么都贵,容玉挑挑拣拣选了些实惠的,等买了一篮子,便和鲁氏一起,每人提着篮子一边,慢悠悠往回走。
中午合着之前买的菜一起,加上没吃完的羊杂,煮了一锅面糊糊吃了个水饱,暖暖和和休息小半个时辰,一家人又忙碌起来。
上午没有买到红纸,下去出去要买。年画太贵,实在是划不来,刘重山自告奋勇说自己能画钟馗,不用笔墨,用烧过的木棍就行,容玉虽心中存疑,但勉强信了。
若是二叔画不好,晚上他就别想吃羊杂汤面。
刘重山下了军令状,等她们出门采买,便蹲在地上,在雪窝里反复练习。
小芳路过看到,撇了撇嘴,摇头晃脑离开。
老祖母跟在小芳后面,也是撇了撇嘴,学着小芳的模样摇头晃脑离开。
刘重山觉得自己被嘲讽了,可面对一老一小,再看自己的钟馗画,实在找不到什么理由找补。
容玉出门前给了小芳一个柿子,天气冷柿子冻成了冰疙瘩,泡在水里好一会儿才化开。小芳用小碗装着,拿了两个勺子,带着老祖母去能晒太阳的地方,一人一勺子挖着吃。
吃剩下的种子留下来,等开春了种下。
刘重山为自己大话焦头烂额的时候,容玉和鲁氏在街上逛着,仍旧是挑挑拣拣买东西,距离年关越近,物价越是居高不下。
容玉打听了商户大年三十也开门,便对鲁氏道:“先买点必须用的,等三十再买一次,到时候东西应该会便宜些。就算是不便宜,我们过年省着吃,到了正月里也能再买。”
一文钱难倒英雄好汉,如今每个月一睁眼就是五百文的开销,容玉实在是受不了坐吃山空感觉。赵狗娃战死是留下了些银两,可她们不可能这辈子就指望着那些钱财过一辈子,总有花完的一日。
还是要开源节流。
之前住在客栈,每日在一日三餐里周转,根本来不及想其他,容玉现在想起来,才觉得自己荒废了许久时间。那段时间的蹉跎,被她归咎于自己也是有些期待赵狗娃消息的……
挑挑拣拣买了些东西,天色阴沉了下来,容玉和鲁氏赶紧买了两张红纸便匆匆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