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们押的?”
刘重山喝了一口酒,思索片刻,“那一年是我和哥哥最后一次接镖,是十五年的夏天,从江南出发到京城,是不是给先帝贺寿那就不知道了,主家的事情,我们这些干活的不知道。”
孔顺心当即惊得站起来。
“你之前说你那哥哥叫赵强?”
“咦,官爷难道认得我哥哥?”
“是那个一人拦下三个逃窜山匪,被伤了心肺险些没命的赵强?”
“是呀,从那以后哥哥身体就一直不好,那都是十三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我还没这位小官爷年纪大呢,跟着哥哥到处跑。现如今哥哥都死了五年了。”
刘重山的话让孔顺心不由深吸一口气。
他之所以记得清楚,那是因为大盛十五年家中族叔前往京中求学,恰巧遇到被官兵剿灭的漏网之鱼,生命危急之刻,是镖局的人救了这位长辈。
现如今,那族叔在京中任职,官至鸿胪寺卿,是家中官职最大,话语权最高的。每年族叔往家里写信,都要念叨这份救命之恩,他听得见得多了,也就记住了。
当下,孔顺心面对刘重山时那点子不耐烦立即烟消云散。族叔为了寻救命恩人废了很大力气,一直没能找到,一度成为憾事。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竟是让他遇见了。
当下孔顺心面上不显,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依旧与刘重山和王二一起吃喝。
酒足饭饱,刘重山起身回家。
他已经打听到了客栈掌柜的未来,既然必死,就不用他挂念什么了。
青年汉子哼着不成曲调的歌谣,慢悠悠行走在大街小巷里,天色黑沉如墨,他佝偻着脊背,缩着脖子努力让自己暖和些。
“过年喽。”
再过十几个时辰就是辞旧迎新的时刻,这一年过得还真是波涛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