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听说了,这烧饼是你的手艺,以后嫁过来也要带着,往后找个人专门做烧饼。这赵家烧饼也要改名,改成燕家烧饼。”
赵家烧饼一天能赚不少钱,冯氏眼热极了。
“你在赵家干活这么多年,出嫁赵家那是要出嫁妆的。赵家对不起你,那赵狗娃是个死鬼,真晦气,彩礼我们家就不出了。
“往后你就在家侍奉公婆,照顾我儿子,不得随意出门,不许招惹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儿子在吃食上挑剔,你可不能敷衍,若我儿子吃不好睡不好,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被归类为‘乱七八糟的人’的乔姜站在一旁,飞快思索怎么把人揍一顿,还能不被王二抓到。王二最近升官,成了谷山县历史上年纪最小的班头,天天琢磨怎么抓人,怎么维护治安。
容玉撒盐的手一顿,见乔姜还没走,叹了口气道:“挑水去,你不热我还热呢。再去买些新鲜瓜果。”她拿不准孟县令他们要去多久,谷山县这些年风不调雨不顺,若是能有沟渠,或许就能改善一些。
无论如何这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她想着,又多挖了一勺子猪油。
“婶子别说了,你要烧饼可以留下定钱,明日做好了送到府上。燕景明,我是不会嫁的,你不必盘算那些。”
这人想得到挺美。
“什么?”冯氏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番话,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儿子是要考状元的,你看不上我儿子?”
谷山县谁人提起他儿子不说一个好,书院的先生都说儿子是能考中的好苗子。这样好的儿子,居然被嫌弃了?
“对,看不上。”容玉抬头,一双清凌凌的眸子盯着人。
冯氏对上这双眼只觉得自己的心思无所遁形,往后退了一步,嘴硬道:“不过是个寡妇,也敢嫌弃我儿子?难不成是勾搭上其他人了?水性杨花的玩意儿!”
冯氏眼中自家儿子就是最好的。
乔姜刚没走几步,闻言又冲了回来,直接丢下水桶,作势要将扁担朝冯氏挥去。
“不会说话就别说话,满嘴喷粪也不嫌脏!”
乔姜自幼习武,以前瘦削时看着有些单薄,如今日日吃饱饭,整个人胖了不少,还长高了,看着便有气势。
冯氏被吓得不轻,骂骂咧咧离开,走到巷子口,还大喊:“小赵氏,你会后悔的!”
“可滚你的吧!”乔姜简直被气笑了,“什么玩意儿!”
容玉看着他手里已经彻底坏了的扁担,摇头道:“记得等会儿借个扁担,赶紧挑水,瓜果多买一些,回来就和面。今天能做多少烧饼就做多少。”
冯氏这个插曲她没放在心上,这种不要脸的人她见多了。以往不需要理睬,自然有人会收拾。现如今,没人帮忙收拾,她也懒得管。
隔壁偷听的两个人面面相觑,一个抽刀,一个拿棍子。
其中一人冷不丁道:“好像不能出人命。”
另一人道:“无知妇人敢这样说话,要是以前,不出一个时辰,人就在护城河里飘着了。”
两人再次面面相觑。
“咱们现在好像不能杀人,上头不让。”
“呜呜呜,咱们不杀人以后还能干点啥?”
两人麻爪了,他们就这么一个技能。
“要不,咱们学点手艺?”
“学什么?”
“咱们以前不是跟着小祖宗做过烧饼?”
容玉完全不知曾经的跟班准备和自己抢生意,磨刀不误砍柴工,她这边拍着烧饼,等乔姜和好面,她让乔姜去喊小芳和刘重山回来。
鲁氏原本在做衣裳,知道来了大单子,也出来帮忙。
狗子的脚现在还不能久站,他拄着拐杖出去买肉,坐在院子里剁肉馅包饺子。
“干娘你们忙,我做饭。”他的老祖母很会包饺子,祖孙二人一起干活,煮好饺子晾着,谁饿了直接拿起来就能吃。
一家人着急忙慌,总算是在傍晚时做了八百个烧饼。乔姜和刘重山挑着扁担将东西送到衙门。
王二还在准备东西,见刘重山来了,立刻扑过去。
“哥啊,你真不来衙门?我的位置给你做。”
刘重山抓了个果子塞进他嘴里,没好气道:“不干,我现在卖粮,什么心都不用操。”
孟县令抱着东西过来,闻言顿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