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玉觉得这些人脑子有坑。
他们似乎以为谋划是为了她好。
甚至觉得今日她与赵云义有了夫妻之实,往后便是他的附庸。
“你们都该找鲁妙手看看脑子。”
二人不敢言语,容玉换了一身衣服,从后院走到前院,身后又多了五个人。
“暗处藏的,还有吗?我数到三。”
“二。”
又有三个黑衣人出来,你推我搡谁也不敢走在前面。
“十个,容封只留了十个人?我不信。”容玉目光扫过他们。
短暂沉默之后,又有六个人默默从暗处走出。
“十六个,不算多,也不少,正好坐两桌,吃席方便。”
众人寒蝉若禁,小心翼翼打量她的脸色。
鸡鸣响起,天亮了。秦少央小跑过来,看到抱拳跪在地上的十几号人习以为常,冲到容玉身旁,仰着头道:“准备好了。”
“走了,看戏去。”
容玉牵着秦少央的手往外走,身后十六个黑衣人低头看着地面,不敢有一丝一毫动作。
“从现在起,你们失联,不许联系容封。都去换一身衣服,往后你们就是商队的人。”
“是。”众人齐声应是,心中总算松了一口气。
三日后,一支小型商队行走在前往京城的路上。
已是腊月,天寒地冻,就连拉车的马匹也盖着一层草帘,风大雪大,队伍且停且走,最终选了一个路边客栈住下。
客栈不大,比不得驿站与城中客栈,仅有几间上房,剩下的都是大通铺。吃食粗野,只有简单的杂面馒头和咸菜。
明明是正午时分,层云集聚之下,风雪招摇,仿若暗夜。
“这场雪也不知要到什么时候。”
店小二提着几块树根到火盆旁,加了一块进去,树根微潮,室内立刻起了烟。这烟尘迷眼,小二也是没有防备,忙不迭开门通风。
冷风闯入,室内越发冷了。
“来一壶酒。”
随风一起闯入的还有一个人,穿着厚棉袄,头上带着宽大羊皮帽,穿得臃肿。说话带着鼻音,有些怪异。
“玉姑娘,我们去休息吧。”秦少央道。
容玉点头,捏碎手里没吃完的馒头放进小荷包里,准备留着喂鸟。她起身去客栈后院房间,刚走几步就被人叫住。
“容玉,你跑得倒是挺快。”
容玉回头,见到赵云义扯下帽子,露出被冻得发红的脸。
“全都跑了,留老子一个,你们可真行。”
他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有一种极为奇异的轻飘,没了平日里的中气十足。容玉这才意识到,这人的脸不是冻红的。
“少央,给他拿药。”
秦少央不太乐意,可还是掏出一个小药瓶递过去。
“这是小芳搓的药丸子,得了风寒,一次吃五颗就行,一天三次。”
赵云义拿过药瓶,觉得这小子格外欠揍:“小芳不是你能喊的。”
秦少央翻了个白眼,转头快步跟上容玉,亦步亦趋走在后面告状。
“玉姑娘,这人太嚣张,也不知道跟着我们想干什么。”
容玉也想知道赵云义要作甚。
入夜,她猛地睁开眼,就见一人翻窗进来,又迅速关上窗户。
“呦,醒了?”赵云义几步走到床边,席地而坐。
“商队的那些人都不太行,一个都没发现我过来。”他格外得意,若是身后有尾巴,怕是已经摇摆起来。
“你跟来作甚?”
“顺路,去京中述职,容封和周坦坦把我撇下了,没法子,只能自己走。”赵云义摊手,全然一副无可奈何模样,仿佛他坐在厅堂中与人闲聊,而非夜闯女子闺房。
“寒冬腊月的,路不好走,不如一起?”
容玉:“……”她实在不明白,这人哪里来的厚脸皮。
“上次你欺负人,我差点被冻死。”说话间,这人打了个喷嚏。
“药已经给你了。”
“吃了没用,里头就两顿的药。”说话之人格外委屈。
容玉扶额,她有一种被小动物盯上的感觉,咬着裙角不松口,即便是四只爪子都拖在地上,也是一副咬定青山不放松模样。
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