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离剂量谈毒性,都是虚的。”容玉从身后蒙面的黑衣人手里接过茶壶,漱了漱口,嫌弃地看着昏睡过去,嘴角勾起正在做美梦的人。
“按册抓人。”
“好嘞,封少爷打了一个时辰都没用,还是玉姑娘厉害。”
黑暗中,赵云义咧嘴,他还以为是谁这么矮,站在角落里都不起眼,一开口便知道了,是那个许久不见的秦少央。
被关在牢里已经十个时辰,他早就饿了,可这一不审问,二不给饭,完全把他当成一个透明人。赵云义刚要开口,就见几人提着刀冲进来。
“说,温王在何处?”其中一人挟持狱卒,目光扫视周遭。天黑太暗,一时间还真找不到人。
“玉姑娘先走,这些都是高手。”
秦少央从袖中抽出一根棍子扯开,赫然是三尺长的铁鞭,他挡在容玉面前,戒备看着闯入的人。
容玉摸摸袖子,想掏石灰,旋即就见那几人身后多了个人,手里拖着长长的链子,不知怎的没有闹出动静。
哗啦。
铁链缠住其中一人的脖子,清脆的骨节声响起,这人立刻瘫软倒地。
“吵死了。”赵云义很不高兴这些人打断自己的话,他被冤枉是温王一派已经够倒霉了,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这些人还来劫狱,实在是烦。
一刻钟后,赵云义单脚踩着最后一人的脑袋,极为心虚地看着容玉。
“捞我。”他道。
“你被关在隔壁?”容玉隐约看到这人是从隔壁牢房出来的,“你怎么出来的?”
油灯早就被激烈的打斗影响熄灭,只剩下温王所在的牢房里还有一豆灯火,勉强照亮一点轮廓。容玉看得出,这人没受刑。
“走出来的。”赵云义晃晃手上粗重链条,“容封让人给我拴的是最重的铁链,他说有链子不用锁门,逃出去算逃犯。”他完全是怨气十足。
“我冤枉啊。”
容玉让人给他解开,走出大牢身后便多了个尾巴,走哪跟哪。她停下脚步,转身戳了戳赵云义渗血的胳膊,这是刚才和劫狱之人打斗留下的伤。
“跟着我干什么?”她问。
“我冤枉,要清白,这事情是个意外。”赵云义一肚子气,他是真冤枉,可这样跑了又不合适。
容封吊着一条胳膊过来,闻言沉着脸道:“你冤枉?姚衍不给旁人泼脏水,怎么偏偏给你泼?你和他没关系,他为什么点名让你刺杀陛下?”
这话说得,还真有那么几分道理,赵云义一时间百口莫辩。
“不对啊,这京中我认识的人没几个,本来是要报给你的,结果你一连多日不见人影,怎么能怪我?”
这个锅,他赵云义不背。
“你这一身伤,是有人看不顺眼,把你揍了一顿?之前你打温王的时候,不是挺活蹦乱跳?前头宫变,你都没这些伤。”赵云义环顾周遭,再看容封的态度,哪里还不清楚自己自由了,当即就开始损人。
这话容封可听不得。
“赵狗娃!”容封咬牙切齿,这人气人是真气人,“你知道老子为了保住你一条狗命,废了多大力气?”
“我是被冤枉的。”赵云义踮脚,看着走远的容玉,想跟上去,却被容封拦着,一步都不能往前。
“皇宫重地,不可擅入。”
“可她都进去了!”
“她是她,你是你。”容封嗤笑,“这一遭牢狱之灾,有没有一种我妹妹高不可攀的感觉?”
“没有,我就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噶了我。”赵云义摸摸脖子,他如今是得知机密的人了。他不是傻子,皇帝的身世密辛怎可公开,他这次就算不因为温王而死,知道了这么大的秘密,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
“慌了?”
容封用还完好的那条胳膊勾住他的脖子,语重心长道:“给你出个主意,现在跪下来喊我爹,老父亲我保你一条狗命。”
“容封你今天可就一条胳膊,我揍你胜算很大。”赵云义咬牙切齿,死之前,他也要拉个垫背的。
“别激动啊,我这里还有个主意。”容封在他耳边低声言语,赵云义听完脸色越发古怪。
“你这顿打,真是活该。”
“你这话说的,你就说兄弟我对你好不好?不能这样污蔑兄弟啊。”
另一头,容玉看着桌案上一尺多厚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