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诗宴(2 / 3)

寒门书生 我是鸵鸟 2502 字 4天前

又停了片刻,朗声将全诗吟诵了出来:“天地既爱酒,爱酒不愧天。已闻清比圣,复道浊如贤。贤圣既已饮,何必求神仙。三杯通大道,一斗合自然。但得酒中趣,勿为醒者传。”

张弛这一首诗说完,就把众人全都震住了,当然除王小姐以外,王小姐早料到这种局面,只是看着微微笑着,淡淡的说:“好诗。”

马公子此时心知无论自己写出什么,也都无法超越张弛的这首诗。不过他死也不信张弛能在短短时间内写出这等好诗,定是早和王小姐串通一气,便恨恨的一甩长衫衣襟,暗有所指的说:“张公子能在片刻之间作出这等好诗,当真思如泉涌,只怕是早就做了准备吧。这第二题,张公子若做不出或水平大减,恐怕难免有作弊之嫌了。”

说完马延杰回头向韩夫子深施一礼,说“这第一题学生认负。请夫子出第二题。”

第二题是韩夫子出题,张弛是绝无可能事先准备了,所以马延杰才如此有底气的说。

“做人当有正气,不可做蝇营狗苟之事,这第二题,便以正气为题吧。”韩夫子缓缓说道。

其实韩夫子也早怀疑,这是王小姐想要举荐张弛,可又怕众人不服,才演了这一出戏,否则此人怎么可能有如此才思,那岂非天才不成?

所以才以正气为题,说做人不可做蝇营狗苟之事这样的话来挤兑张弛。

张弛看着马延杰和韩夫子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样子,心中不免好笑,所以这次等也没等,韩夫子话音刚落,张弛一首诗已然脱口而出: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为严将军头,为嵇侍中血。或为辽东帽,清操厉冰雪。或为出师表,鬼神泣壮烈。或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文天祥流传千古的《正气歌》就这样提前了一千多年诞生了,当然,张弛只是节选了这首诗的前半部分。

这首诗慷慨激昂,张弛刚吟诵完,就连一直认为马延杰才学很高的满座学子,也都轰然叫好。

韩夫子老脸通红,如今这题是他自己出的,张弛断不可能是作弊的,想起刚才怀疑张弛,所以韩夫子现在觉得甚是羞愧。

不过韩夫子毕竟是饱学之士,听了这首诗后忍不住赞赏说:“妙,妙,此诗掷地,可做金声。”

然后转头对王小姐说:“小姐,张公子能须臾成诗,有子建之才,百年难遇,本次举荐确实当荐张公子。”

韩夫子说的子建,当然是指曹植。曹植自幼颖慧,年仅10多岁时,就能诵读诗、文、辞赋数十万言,出言为论,下笔成章。两晋崇尚建安风骨,而曹植更被认为是文章的典范。

可见此时韩夫子对张弛的评价已经是极高的了。

马延杰本已满头大汗,他是一名寒门学子,若想走上仕途则必须依靠门阀举荐,他不知何等辛苦,才有了今日的机会,此时一听连韩夫子也赞成举荐张弛,心中早失了分寸,忙上前说:“小姐、夫子,这所出两题,都非学生所长,绝不是学生才识比不上张公子。”

“那公子所长又是什么?”王小姐微微笑着问马延杰说。

“学生擅长玄理之诗,还请小姐应允,让张公子再与学生比一比谁的诗中更有玄理。”

魏晋时期崇尚玄理诗,不过这种玄理诗大多枯燥乏味、如同嚼蜡。

韩夫子见马延杰不知进退,自取其辱,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问张弛说:“张公子以为如何?”

张弛有意想为马延杰留个台阶下,早回座中,此时听韩夫子问,便呵呵一笑说:“不比再比了吧?既然侥幸赢了还比什么。”

马延杰一听张弛这么说,冷哼了两声,说:“原来公子也自知是侥幸才赢,临阵怕战,也不怕人耻笑么?”

张弛不生气,可三桐早受不了了,这马延杰还真不是一般的自大,他自己求辱还等什么?于是三桐跳出席来,不过他自知自己五大三粗的样子也不像个书生,于是大声说:“我乃我家公子书童,我家公子不屑与你比诗,你看不出来,还敢大放厥词。你若不服,就由我替我家公子教训教训你。”

三桐之所以这么有底气,当然是因为在宴席之前,他早就让张弛教了自己一首可以嘲笑别人的诗。三桐性好出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