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二人就在这间可以俯瞰城市繁华的客厅里,低声商议着,勾勒着他们资本版图的扩张路径。
从如何巴结马芸,到寻找下一个瑞东集团,再到谋划控股上市公司,他们的谈话内容,已经完全出了普通演员甚至导演的范畴,充满了资本的算计和野心。
赵某人之前的郁闷和烦躁,逐渐被一种新的兴奋和紧迫感所取代。
她仿佛看到了一条虽然充满荆棘,但却可能通往更高处的道路。
“无龙,”
她最后总结道,语气恢复了平日的冷静和果断,“从明天开始,我们要调整重心。
公益活动要升级,与马芸那边的联系要加强,你全力寻找新的投资标的和并购机会。
我们要让所有人看到,我赵y,不仅仅是演员,不仅仅是导演,更是一个成功的投资人,一个未来的资本大鳄!”
黄无龙看着妻子眼中重新燃起的斗志,点了点头。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色渐深,窗外的城市灯火璀璨,如同无数闪耀的欲望。
在这座豪宅里,一场关于财富与权力的新谋划,才刚刚开始。
赵某人知道,前路绝不会平坦,但为了那真正顶级的资本力量和话语权,她愿意付出更多的努力,甚至……冒更大的风险。
因为她明白,在这个圈子里,不进则退,慢一步,可能就永远失去了跻身顶层的资格。
而今天柳亦妃带给她的刺激,将永远铭刻在心,成为她不断向上攀爬的最强动力。
这样的刺激其实很早就有,还被刺激了无数次,只不过以前大家没见面,或许她的内心刻意去回避这个话题,但今天大家见面了,却不得不面对,这种来源于灵魂深处的刺激一下就涌现出来了。
巴黎,十六区。
这里被誉为巴黎的“肺叶”
,没有蒙田大道的极致奢华,没有圣日耳曼区的文艺喧嚣,也没有玛黑区的年轻潮流,它更像一位低调内敛的贵族,安静地坐落在塞纳河右岸,拥有着宽阔的林荫大道、静谧的街心花园和一栋栋门禁森严、外观古朴却内藏乾坤的私人宅邸。
杨简和柳亦妃的这处产业,便隐匿在这样一条绿树成荫的街道尽头,高大的锻铁门和爬满常春藤的石墙,将尘世的喧扰牢牢隔绝在外。
清晨七点,生物钟准时将杨简唤醒。
尽管他昨晚凌晨两点才从华盛顿经长途飞行抵达这里,真正入睡时已近三点,但仅仅四个小时的睡眠,并未在他脸上留下太多倦容。
他睁开眼,适应了一下从厚重丝绒窗帘缝隙中透进来的、巴黎秋天特有的清冷天光。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静静地躺了几秒钟,感受着身下顶级埃及棉床品的柔软触感,以及房间里那经由专业调香师调配的、带着一丝雪松与白麝香底韵的宁静香氛。
这间位于主楼二层的主人套房,面积过八十平方米,装饰风格融合了法式古典的优雅与现代的舒适,但此刻,他的心思全然不在此处。
想到几个小时后,柳亦妃和孩子们,还有一众亲友即将抵达,一股温热的情感便在他胸中涌动,驱散了最后一丝睡意。
他掀开被子,赤脚踩在柔软温暖的波斯地毯上,走到窗前,哗啦一声,拉开了厚重的窗帘。
瞬间,满园的秋色如同一幅巨大的、饱含诗意的油画,扑面而来,撞入他的眼帘。
他推开阳台那扇精致的木格子门,带着清冽草木气息的微凉空气立刻涌入鼻腔。
他踏上露天阳台,凭栏远眺——不,并非远眺,因为这方天地是如此私密而完整,他的目光所及,尽是属于他的、足有一千五百平方米的私密花园。
秋天,确实是万物开始收敛、准备蛰伏的季节。
花园里的许多花卉已然凋谢,玫瑰只剩下带着刺的枝条,昔日繁盛的花坛略显寂寥。
高大的法国梧桐和橡树,叶片已然染上了深深浅浅的金黄、赭石与锈红,如同打翻了的调色盘。
一阵微风吹过,那些已到生命尽头的叶子便簌簌飘落,在空中打着旋,优雅地、无声地铺满草地和小径,织就了一层厚厚的、色彩斑斓的地毯。
然而,在这看似衰败的景象中,却蕴藏着一种别样的、动人心魄的魅力。
那是一种成熟的、沉淀下来的美。
失去了春夏的烂漫与热烈,却多了份沉稳与静穆。
阳光不再炙热,而是变得醇厚而温柔,斜斜地穿过疏朗的枝条,在草地上投下斑驳陆离、不断摇曳的光影,仿佛碎了一地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