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震动戛然而止。
箱盖“吧嗒”
一声,无力地合拢。
那股霸道的怪味虽然还在空气中顽强地弥漫、扩散,但源头已经安静下来,如同一个放完大招后进入贤者模式的终极杀器。
苏东坡吐得胆汁都快出来了,才勉强止住。
他脸色惨白如纸,浑身虚脱地靠着墙,惊恐地看着门口那个恢复了“人畜无害”
模样的黄色箱子,胃里又是一阵抽搐。
这玩意儿…太可怕了!
比千军万马还可怕!
看一眼十文钱?现在倒贴他一百文,他也不敢再靠近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急促而整齐的脚步声,伴随着甲胄摩擦的铿锵声和威严的呼喝:
“官府办案!
闲杂人等退开!”
“围起来!
一个都不许走!”
一队穿着皂衣、手持水火棍的汴梁府衙役,在一个捕头模样的人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
显然,刚才的骚乱和那股“惊世骇俗”
的气味,终于引来了官方的注意。
衙役们冲进现场,也被空气中弥漫的、混合着呕吐物和那股霸道怪味的复杂气息熏得眉头紧锁,脸色青。
捕头捂着鼻子,强忍着恶心,环视一片狼藉的现场:瘫倒呕吐的村民,撒落一地的铜钱杂物,还有瘫在墙角、面无人色的苏东坡,以及…茅舍门口那个极其扎眼的黄色大箱子。
“怎么回事?!”
捕头厉声喝问,目光如刀般扫向苏东坡,“苏子瞻?!
又是你?!
聚众喧哗,妖言惑众!
这次还弄出如此秽气!
你想造反不成?!”
苏东坡一个激灵,看到官差,反而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他挣扎着爬起来,也顾不上形象了,指着那泡面箱,用一种劫后余生、带着哭腔的语气喊道:
“官…官爷!
明鉴啊!
非是老夫聚众!
实乃…实乃天降神藏,昨夜圜丘祥瑞,此物便是明证!
老夫…老夫只是在此守护,供有缘人瞻仰,沾沾福气…怎…怎知此物突然…突然‘排气’(实在找不到词了)!
释放…释放仙气…呃不…是浊气!
浊气伤人!
老夫也是受害者啊!”
“排气?祥瑞?浊气?”
捕头听得一头雾水,又看了看那造型诡异的箱子,再闻闻空气中那令人作呕的怪味,脸色更加难看。
他走到箱子前,用刀鞘小心翼翼地捅了捅。
箱子毫无反应。
“打开它!”
捕头命令道。
“万万不可!”
苏东坡魂飞魄散,“官爷!
此物内含…内含九霄雷霆!
不可轻触啊!
昨夜祥瑞之光便是明证!
刚才那…那浊气亦是警告!
强行开启,恐…恐有滔天大祸!
伤及无辜啊!”
他再次祭出“天谴论”
,赌的就是官差也怕死。
捕头看着苏东坡那惊恐万状、不像作伪的表情,又想起昨夜城郊确实有异光(虽然结局潦草)的传闻,再看看这箱子邪门的外观和刚才那股恐怖的怪味…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万一这老头说的是真的呢?自己强行开箱,真引来“天谴”
,这责任可担不起!
“哼!
妖言惑众!”
捕头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最终还是没敢动手,“将此妖物…呃…将此‘祥瑞’暂且封存!
带回府衙,交由府尹大人定夺!
还有你!
苏子瞻!
也一并带走!
回衙门说清楚!”
他一挥手,几个衙役忍着恶心,用带来的粗麻绳和黑布,小心翼翼地将那泡面箱捆了个结实,如同抬棺材般抬了起来。
又两个衙役上前,架起双腿软的苏东坡。
苏东坡被架着往外走,回头看着那被黑布蒙住的“祸根”
终于要离开自己的茅舍,心里五味杂陈。
解脱?后怕?还有一丝…对那撒了满地的铜钱的心疼!
“官爷…那…那地上的钱…”
苏东坡弱弱地提醒。
“哼!
赃款!
一并没收!”
捕头没好气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