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只有一次!
趁着童贯和玄微子自顾不暇,守卫惊魂未定!
他整理了一下半旧的青布棉袍,脸上瞬间切换成忧心忡忡、忠心耿耿的表情,快步走向瘫在软椅上的童贯。
“枢相!”
苏东坡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悲痛和焦急,“枢相伤势如何?仙师可还安好?神器…神器骤然沉寂,学生…学生忧心如焚啊!”
他自动忽略旁边玄微子的惨嚎。
童贯正疼得心烦意乱,看到苏东坡,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死不了!
苏学士,你有何高见?神器…神器它…”
他畏惧地瞥了一眼沉寂的箱子,后面的话不敢说出口。
“枢相!”
苏东坡凑近一步,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学生方才…于那神器沉寂之际,恍惚间…似又得闻一丝微弱神谕!”
“神谕?!”
童贯如同打了鸡血,忍着痛直起腰,“快说!
神器说了什么?!”
苏东坡一脸肃穆,手指看似无意地指向“海棠汤”
池壁上方那处岩缝:“神谕飘渺,只断续听闻…‘汤泉…涤…源…’、‘秽…根…深…’、‘入…此…门…’…最后…似有‘功…德…无…量’之语!”
他把“涤净源头”
、“秽根深埋”
、“从此门入”
强行包装成了神谕。
“汤泉涤源?秽根深埋?入此门?功德无量?”
童贯如同听天书,但“功德无量”
四个字如同强心针!
他顺着苏东坡的手指望去,只看到池壁上方翻滚的硫磺蒸汽和黑乎乎的岩石,“门?哪里有门?仙师!
仙师!
你快来看看!
神器…神器是不是指引我们从那里进去?”
正被冲洗烂脸的玄微子听到“神器”
和“功德无量”
,也挣扎着抬起肿胀的眼皮,看向那处岩缝。
蒸汽缭绕,岩石黝黑,啥也看不清。
但此刻他哪里还敢质疑“神谕”
?只能含糊地哼哼:“呃…咳咳…似…似有灵光…枢相…神谕…不可违…”
“好!
好!
入此门!
涤净源头秽根!
功德无量!”
童贯被“功德”
冲昏了头,也顾不得疼痛了,对着侍卫吼道:“还愣着干什么?!
没听到神谕吗?!
给本枢…砸开那石壁!
找出神门!”
侍卫们面面相觑,看着那陡峭湿滑、蒸汽弥漫的池壁,再看看手里普通的刀剑,一脸为难。
这怎么砸?
“废物!
一群废物!”
童贯怒骂,“去找!
找锤子!
找铁钎!
给本枢砸!”
趁着童贯号施令、侍卫们乱作一团去找工具的混乱间隙,苏东坡的心脏狂跳起来!
机会!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几步,靠近池边那八个被捆着的士兵。
快扫了一眼,选中一个看起来还算清醒、眼神里残留着求生欲的年轻士兵。
“想活命吗?”
苏东坡用极低的声音,语飞快,目光锐利如刀。
那士兵茫然又惊恐地看着他。
“听着!”
苏东坡语更快,“待会石壁砸开,必有混乱!
看准机会,跟着我!
跳进汤泉池!
沉底!
憋住气!
往最热的地方游!
下面有活路!
信我!”
他不能明说密道,只能用“活路”
诱导。
跳进滚烫的汤泉是找死,但沉底往热源游,反而可能避开最烫的表层水,接近秘道入口!
那士兵眼睛猛地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东坡。
跳进那煮人的汤泉?!
“想死就留在这里!”
苏东坡丢下最后一句,不再看他,快退开,目光重新锁定那处岩缝,身体微微弓起,如同蓄势待的猎豹。
很快,几个侍卫找来了几把破旧的铁锤和铁钎(估计是修营帐的工具),在童贯的咆哮催促下,战战兢兢地攀上湿滑的池壁,朝着那处岩缝叮叮当当地砸了起来。
岩石坚硬,进展缓慢。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每一次铁锤砸在岩石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