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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抢劫都没这么狠啊!
还…还有…童贯那老赖都成灰了!
他…他的遗产…我…我去哪找?!”
“市局特殊事件处理中心的收费标准,童叟无欺。”
林薇收回平板,语气毫无波澜,“至于童贯的遗产…理论上,他生前作为北宋权宦,贪墨的财富不计其数。
但鉴于其已彻底湮灭,且其‘遗产’形态特殊(指城外那片污秽战场),追索难度极大,风险极高,该笔预收目前只能作废。
所以,债务人是你的名字,账单…自然也是你的。”
她顿了顿,看着姜小勺那如丧考妣的脸,又补充了一句:“当然,考虑到你在此次跨时空‘菌能污染事件’中,客观上起到了关键性的‘精神干扰’作用,为北宋汴梁保卫战间接做出了贡献,市局可以为你申请一笔…特殊贡献困难补助。”
姜小勺眼中刚燃起一丝希望的火苗。
“额度嘛…”
林薇慢悠悠地吐出几个字,“大概…五万块。
杯水车薪,聊胜于无。”
五万块?!
对六百多万的债务来说,连个零头都算不上!
姜小勺眼前一黑,感觉刚喝下去的佛跳墙瞬间变成了穿肠毒药!
这哪里是工伤伙食补助?这分明是卖身契!
“我…我要出院!”
姜小勺挣扎着就要拔针,“我…我回店里!
我…我自己挣!
我…我卖血卖肾也不能欠这么多啊!”
社畜的灵魂在巨额债务面前爆了强烈的求生(还债)欲。
“出院?”
林薇挑眉,“可以。
但有几个条件。”
她竖起三根手指:
“第一,签署这份债务确认书和分期还款协议(利率按央行基准上浮5o)。
第二,你的身体状况远未恢复,‘锅气银行’极度亏空,需要持续‘美食充值’维持最低活性,否则随时可能陷入‘锅气枯竭症’,轻则厨艺尽废,重则器官衰竭。
这意味着…”
她指了指那还剩大半盅的佛跳墙,“这种级别的‘充值卡’,你至少需要每天一张,持续十五天,才能勉强把‘银行’恢复到能自己运转的‘蜡烛头级’。
第三…”
林薇的目光扫过姜小勺那唯一复苏、此刻却因为激动和恐惧而微微颤抖的右臂,以及身体其他部位依旧僵硬无力的状态。
“你现在就是个‘半身不遂’的破产厨神。
左手和下半身神经肌肉功能恢复不到三成,别说颠勺,连站稳都费劲。
回你那个小破店?你是打算用一只右手,给客人表演‘意念炒菜’吗?”
“半身不遂”
…“破产厨神”
…
这两个词如同两记重锤,狠狠砸在姜小勺心上。
他低头看着自己唯一能动的右手,又尝试着动了动左手,指尖只能极其微弱地勾一下,整条左臂沉得像灌了铅。
双腿更是毫无知觉,如同两根冻僵的木头。
巨大的绝望瞬间淹没了他。
六百多万的债务!
每天近三十万的“佛跳墙充值卡”
!
自己还成了个只能动一只手的残废!
这日子还怎么过?时味居还怎么开?
病房里陷入一片死寂,只剩下佛跳墙浓郁的香气和姜小勺粗重而绝望的喘息。
就在这时,病房门又被轻轻推开。
苏东坡扶着门框,脸色依旧苍白,但精神好了许多。
他身后跟着一个护士推着的轮椅,上面坐着刚苏醒不久、还挂着点滴、一脸萎靡的赵四。
两人显然听到了刚才的对话。
苏东坡看着病床上如丧考妣的姜小勺,又看了看桌上那盅金光闪闪的佛跳墙,以及林薇手中那象征着天价债务的平板,脸上露出了然和深深的同情。
“咳…小勺掌柜…”
苏东坡清了清依旧沙哑的嗓子,打破了沉默,语气带着一种文豪特有的、试图化解尴尬的迂回,“钱财…乃身外之物…身体…才是根本…留得青山在…”
他话还没说完,旁边的赵四猛地抬起头,那双被“菌能冰沙”
刺激过的眼睛还带着血丝,此刻却死死盯着那盅佛跳墙,喉咙里出“嗬嗬”
的、如同破风箱般的吸气声,眼神里充满了刻骨铭心的阶级仇恨和…同样刻骨铭心的渴望!
“佛…佛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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