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时味居,破败依旧,却多了一股奇异的活力。
门口那块歪歪扭扭的“限量供应·价格面议”
牌子,在寒风中倔强地挺立着。
店内,桌椅被赵四用一块看不出本色的抹布草草擦过,勉强能坐人。
昏黄的灯泡下,空气里还飘荡着那盘“黄金蛋炒饭”
霸道而堂皇的香气余韵。
苏东坡和赵四围在轮椅旁,看着姜小勺那只唯一能动的右手,眼神如同瞻仰神迹。
一盘平平无奇的隔夜饭炒蛋,愣是让这半残的掌柜炒出了御膳房的气象!
姜小勺自己也沉浸在巨大的兴奋与一丝丝不安中。
兴奋于“锅气印钞机”
的启动,那ooooo1的微末增长如同黑暗中的萤火,照亮了还债的渺茫希望。
不安则源于刚才颠勺时,右臂深处那股“皇权龙气锅气”
共鸣的悸动——温润,威严,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沉重,仿佛他这只手借用的不是简单的力量,而是某个庞然大物的权柄印记。
“香…真香…”
赵四舔着嘴唇,回味无穷,嘶哑的嗓音带着梦呓般的满足,“掌…掌柜的…再…再来一盘?我…我饿…”
苏东坡也眼巴巴地看着锅里残留的几粒金黄米粒,文豪的矜持在极致的锅气面前碎了一地:“小勺掌柜,此饭…此饭只应天上有啊!
可否…”
“没…没了!”
姜小勺没好气地打断,右手下意识地护住空空如也的小炒锅,像护着命根子,“隔…隔夜饭就…就那一碗!
再…再说…”
他感受着右臂那丝悸动,和意念中“锅气银行”
那微乎其微的增长,理智压过了冲动。
“这…这只手…是…是印钞机不假…但…但印的是‘皇气’!
用…用多了…怕…怕是要交‘皇粮’!”
他胡乱找了个借口,心里却隐隐觉得,这直觉没错。
就在这时,店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股寒气裹挟着浓烈的劣质香水味和酒气涌了进来。
门口站着三个身影,打扮得流里流气。
为的是个黄毛,穿着紧身豆豆鞋,脖子上挂着根大金链子(塑料感十足)。
他左右各搂着一个浓妆艳抹、穿着清凉的“精神小妹”
。
三人显然刚从附近哪个迪厅或者烧烤摊出来,醉醺醺的,眼神迷离。
“哟!
还开着门呢?”
黄毛打着酒嗝,眯着眼打量了一下破败的店面,目光扫过轮椅上的姜小勺、文人打扮的苏东坡和一脸苦相的赵四,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鄙夷,“老板,来三碗馄饨!
快点!
饿死了!”
姜小勺眉头一皱。
馄饨?他这店现在除了灶台,连根馄饨皮都没有!
而且这三位的“气质”
…怎么看都像是来找茬或者吃白食的。
“抱…抱歉…打烊了…”
姜小勺试图打。
“打烊?”
黄毛旁边一个红精神小妹嗤笑一声,指着门口的牌子,“不是写着‘限量供应’吗?装什么大尾巴狼!
怕我们给不起钱?”
她说着,从廉价的亮片小包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二十块钱,啪地拍在离她最近的一张油腻桌子上,“够不够?快点!”
“就…就是!”
另一个绿毛小妹也跟着帮腔,眼神却不由自主地被后厨方向残留的、那股霸道堂皇的炒饭香气吸引,用力吸了吸鼻子,“什么味儿这么香?老板,你藏什么好吃的了?”
黄毛也闻到了,醉眼惺忪地看向轮椅上的姜小勺,和他旁边那口改装轮椅灶台上的小炒锅,以及锅里残留的几粒金黄米粒。
他眼睛一亮,指着锅:“就…就那个!
刚炒的什么?闻着挺香!
给老子也来一盘!”
姜小勺看着那拍在桌上的二十块钱,再看看眼前这三个明显不是善茬的“客户”
,又感受了一下自己右臂那丝蠢蠢欲动的“皇气”
共鸣…一个极其大胆(作死)的念头冒了出来。
“那…那个…”
姜小勺清了清嗓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虚弱,“本…本店今晚…只…只供应一道菜…‘皇…皇气蛋炒饭’…”
他临时给那盘隔夜饭起了个霸气的名字。
“皇气蛋炒饭?”
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