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刘全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李德福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接下来走访的几个轻伤御厨,情况大同小异。
问“皇气炒饭”
?一律摇头如拨浪鼓,赌咒誓没见过。
问“手疼”
?有说被瓦片划伤的,有说扭了筋的,就是没人因为“做饭”
弄伤。
问“利息分期工伤抵扣”
?反应更是五花八门:有惊恐求饶以为催债的,有茫然不解的,还有一个老御厨以为刘全在考校他新研究的“三七分利点心”
,差点当场给刘全画图纸…
一圈下来,刘全和李德福除了收获一堆“属下冤枉”
、“总管明鉴”
的磕头和一脑袋浆糊,关于“债主”
的线索,屁都没捞着!
唯一的“收获”
,是“讨债团”
的凶名和“催命鬼”
的形象,在御膳房底层人员中不胫而走。
大家私下议论:刘总管疯了!
带着那个撞邪的小李子,满世界找人讨一种根本不存在的、会光还伤手的饭的债!
利息还要分期!
伤手还能抵扣!
“废物!
一群废物!”
回到那间破耳房,刘全气得把桌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碎片四溅。
李德福缩在角落,瑟瑟抖。
就在刘全绝望地考虑要不要随便抓个替死鬼顶缸时,李德福弱弱地开口了:“总…总管…小的…小的昨晚晕过去前…好像…好像闻到一股味儿…”
“味儿?什么味儿?”
刘全没好气地问。
“很…很怪…像是…像是锅烧糊了的焦味…又…又混着一股…一股特别…特别沉的…像是…像是官家祭天时用的那种香灰味儿…还有点…腥?”
李德福努力回忆,描述得磕磕巴巴。
锅烧糊了?香灰味?腥?
刘全猛地一震!
调鼎堂废墟里,确实弥漫着焦糊味!
通玄真人开坛作法,焚香祷告,有香灰味不奇怪!
那腥味…莫非是反噬时有人受伤的血腥味?但这组合…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
“等等!”
刘全脑中电光火石般一闪!
他猛地冲到墙角一堆从废墟里扒拉出来的、准备丢弃的破损厨具旁,不顾肮脏,在里面疯狂翻找!
很快,他扒拉出一口边缘被熏得焦黑、锅底似乎还残留着一点诡异暗金色污渍的…破铁锅!
“是它!
就是这股味儿!”
李德福指着锅,惊恐地叫起来,“焦糊味!
香灰味!
腥味!
还有…还有一股…说不出的…沉!”
刘全死死盯着这口破锅,心脏狂跳!
这锅…昨夜就在调鼎堂!
锅底这污渍…莫非就是那“皇气炒饭”
的残留?!
他小心翼翼地用布包起破锅,如同捧着绝世珍宝(也可能是绝世灾星)。
“李德福!”
“奴…奴婢在!”
“你!
给咱家抱着这口锅!
一刻不许离身!”
刘全眼中闪烁着病态的光芒,“这就是线索!
这就是咱们‘讨债团’的命根子!
去!
去太医院!
找那些还昏迷的重伤号!
尤其是…手上有伤的!
挨个去闻!
看看谁对这锅味儿有反应!”
李德福看着怀里这口散着混合怪味的破锅,欲哭无泪。
他感觉自己的人生,彻底和“讨债”
、“破锅”
绑定了。
北宋御膳房“讨债团”
的荒诞初啼,就在这口破锅的指引下,歪歪扭扭地继续着,目标直指那些昏迷不醒的重伤员…
现代,时味居后厨。
瘫在轮椅上的姜小勺,正经历着冰火两重天。
右臂深处,那股源自北宋御膳房的“恐惧怨念不满”
情绪,如同涓涓细流(虽然这细流充满了负能量),正通过“皇气”
链接,源源不断地注入。
效果是显着的——被“敕令”
反噬灼伤的手臂,痛感正以缓慢但坚定的度消退,原本完全无法动弹的手指,似乎也能轻微地勾动那么一两下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