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九点整,徐阳准时站在了顾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门外。
他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为了今天特意穿上的、熨烫得一丝不苟的西装,努力平复着激动又紧张的心情。
他手里紧握着连夜赶制出来的、厚厚的汇报资料和构思草图。
周靖为他打开了厚重的实木门。
“总裁,徐阳博士到了。”
“进来。”
里面传来顾晏舟低沉平静的声音。
徐阳迈步走进,办公室的宽敞与奢华让他瞬间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浩瀚的城市全景,室内装修低调却处处透着极致的品味与权威。
顾晏舟正坐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身后是一整面墙的书柜,里面摆放着各类精装书籍和商业奖项。
他没有起身,甚至没有抬头,正专注地看着面前的一份文件,只是随意地抬了抬手,示意徐阳在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顾总。”
徐阳恭敬地问候,小心翼翼地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只坐了前半部分,脊背挺得笔直。
顾晏舟没有回应,依旧看着文件,仿佛忘记了来人的存在。
办公室内一片寂静,只有顾晏舟偶尔翻动纸页的细微声响,以及徐阳自己有些过的心跳声。
这种沉默的等待,比任何斥责都更让人难熬。
徐阳感觉手心里已经开始冒汗。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顾晏舟才终于合上文件,抬起了头。
那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平静无波地落在徐阳身上,没有任何情绪,却带着一种仿佛能穿透人心的锐利。
徐阳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开了所有伪装,无所遁形。
“开始吧。”
顾晏舟开口,语气淡漠,没有任何寒暄。
“是,顾总。”
徐阳连忙打开自己的资料,开始汇报他关于“天穹”
项目的初步构想。
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阐述着他基于ai驱动的安全架构设计,数据流处理的核心算法优化,以及智能决策模型的构建思路。
他讲得很投入,甚至渐渐找回了一些自信,认为自己的构思颇具前瞻性和技术深度。
然而,顾晏舟始终面无表情地听着,手指偶尔在光滑的桌面上轻轻敲击一下,那双锐利的眼睛,如同最精准的扫描仪,捕捉着他汇报中的每一个细节。
当徐阳讲到关于核心加密模块采用一种新型动态密钥协商机制时,顾晏舟终于打断了他。
“动态密钥协商的延迟,在跨洲际数据中心同步场景下,你预估是多少毫秒?”
他的问题直接、精准,切中了该机制可能存在的性能瓶颈。
徐阳愣了一下,这个问题非常刁钻,涉及到底层网络协议和硬件性能的极限。
他迅在脑中计算,给出了一个范围估值。
顾晏舟听完,未置可否,只是淡淡追问:“这个延迟,是否考虑了极端网络拥塞情况下,重传机制带来的指数级延迟增长?你的容错方案,是基于概率模型还是确定性保障?”
徐阳的额头开始渗出细汗。
他试图解释他的容错设计,但顾晏舟随即又抛出了几个更深层、更涉及算法本质和边界条件的问题,每一个都直指他构想中最为脆弱和未经充分论证的部分。
顾晏舟的语气始终平稳,没有提高音量,也没有任何情绪化的指责,但每一个问题都像一把冰冷的手术刀,精准地解剖着徐阳看似完美的技术蓝图,将他潜意识里回避的难点、尚未深思的隐患,一一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徐阳之前的自信和激动,在这连番精准到可怕的质询下,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消融。
他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技术积累,在眼前这个男人面前,竟然显得如此稚嫩和漏洞百出。
他回答问题的度越来越慢,声音也不自觉地低了下去,甚至需要停下来思考才能组织语言。
这根本不是汇报,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无声的碾压。
顾晏舟甚至没有动用任何专业术语堆砌,只是用最本质的逻辑和极其广博的视野,就将徐阳逼到了墙角。
终于,在徐阳就一个分布式共识算法的安全性问题给出一个略显含糊的回答后,顾晏舟身体微微后靠,目光如同实质般压在徐阳身上。
“徐博士,”
他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千钧的重量,“技术构想,不仅需要天马行空,更需要脚踏实地的严谨。
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