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式谷把身上的雪给拍落,接过了姜汤:“赵大人派来的人,之前赵大人说过知简给家里人立衣冠冢的时候他会来祭拜,这一次知简便提起去说了。”
“不过赵大人忙,没空来,就派了手下人过来。”
他解释完,一仰头把姜汤喝完。
“这都下午了,咱们都忙活好了回来了才来,也就是走个过场。”刘春丽说道。
真要诚心祭拜,怎么也不该下午才来。
“人死如灯灭,知简现在是个白身,人家愿意让下面人来都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了。”方式谷把碗放在了灶台上。
一个已经死了的举人和活着可完全不一样,谢家就剩下一个半大孩子,如果谢知简日后撑不起来的话,那便是彻底的没落了。
“不过除了此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么事情?怎么说话说一半的。”刘春丽瞪了他一眼。
“咱们去屋里叫上孩子们一起说。”方式谷拉过她,夫妻俩走出了灶房去了屋里。
烧了一会儿火,现在屋里已经暖和了不少,不过为了节省柴火只烧了一间屋子的炕,这会儿三个孩子都在刘春丽她们的屋子。
“你爹说有事情要与你们说。”刘春丽招了招手。
“什么事啊爹?”方桃挪到她们的身边,方梨和方澄紧随其后。
“是这样的,阿澄,你之前不是说知简一直没确定下来要去哪里读书吗?今日已经确定下来了。”方式谷走到炕边坐下。
“城内有位陈举人,开了个私塾,县令家的两位公子也在那读书,知简应该也会去那里。”
“刚刚城里来的那些人是去谢家说的这事的?”刘春丽惊讶的问道。
方式谷点了点头:“应该是此次知简去报了要给谢家人立衣冠冢的事情,赵大人便想起了此事吧。”
“咱们整个开平县开了私塾收学生的举人只有这位陈举人,他年纪大了,屡试不第,也没了再向上的心气了,这才收学生。”
“不过这位举人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未开蒙的不收,资质愚钝的不收,要去他那里读书,还得过了他设立的考试才行。”
“如今一共也才收了八个学生,我刚刚听他们的意思是可以为知简引荐,但是能不能过了考试入陈举人的眼,就得看知简自己了。”
文人总有几分傲气,哪怕赵县令是一县之尊,也不可能去强迫人家收徒,或者说谢知简还没有那个资格。
能给个机会,就已经很了不得了,不然他想登人家的门都不一定能登上。
“你的意思是让阿澄跟着知简一起去?”刘春丽瞪大了眼睛。
“阿澄能行吗?”
不是她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但方澄到底几斤几两她心里还是有点数的。
“不管行不行都得行!”
方式谷看向儿子郑重说道:“这引荐一个和引荐两个没啥区别,知简那边我探过口风了,他愿意帮这个忙,到时候你跟他一起去见陈举人,去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