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丽听她抱怨完了后,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以前你姥姥说,这女子嫁人就是等于第二次投胎,第一次投胎没得选,第二次若是再不好好选,那就是要苦了一辈子了。”
“你刘婶婶或许是自己没选好,或许是她爹娘没给她选好,但如今孩子都三个了,说起和离又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人言如虎,这次的事情原本只是那些人胡说八道,可今日她丈夫闹了那么一出后,反而做实了她真的不检点了。”
“哪怕她其实是为了家里来赚钱,是正正经经的,可现在也变成理亏的那方了,她说不了和离,反而那男人能说休妻了,日后日日都要压她一头了。”
“那就没办法了吗?明明就不是她的错,凭什么啊?”方桃替她委屈。
“人要是能豁得出去,那就总能有办法,若是豁不出去,那就处处没办法。”刘春丽说道。
“刘婶婶不会被休的。”
一直没说话的方梨开口说道。
方桃和刘春丽都看向了她。
方梨只仰着头,状似无意的说道:“二姐你不是说他们家连地都没有嘛,这要是没了刘婶婶,他也娶不了呀,刚子哥想娶个媳妇都要那么多的钱呢!”
“对啊,他穷成那样了,要是把刘婶婶给休了,他上哪再去讨媳妇去?”方桃豁然开朗,原本对刘氏会被休的担忧也消散了去。
刘春丽看着小女儿头上的两个粉色蝴蝶结笑了笑,这孩子总是能从一堆弯弯绕绕里一下子就看出问题的本质来。
刘氏的丈夫不会休妻,哪怕他心里有再多的屈辱,真的怀疑了刘氏,都不会走这一步的。
因为穷,不仅穷还要养三个孩子。
休了这个妻子,他一个人没那个本事养活三个孩子和他自己,再娶一个媳妇来。
所以她说只要能豁得出去,刘氏能看出她丈夫的虚张声势,那便能拿捏的住他。
日子是自己过的,外人的风言风语说的再多,终有一日也会消散,是最不紧要的。
就是不知道刘氏是不是那个能豁得出去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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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是一路被她丈夫揪着头发,撕扯回了家的。
头发掉了一大把,衣裳脏了,鞋子掉了一只,脸上都是泪痕,整个人看着狼狈极了。
以前她是村里数得着被人夸的爱干净的媳妇,出门总是把自个和孩子们还有丈夫都拾掇的很是齐整干净。
当初谢家找奶娘,村里也还是有其她人刚生了孩子可以做这活的,可最终要了她,就是因为她做事利索又整洁。
可今日她的脸,她嫁到这个村子十来年积攒下来的好名声都被一次性的毁了个干净。
她神智有些恍惚的瘫软在炕上,看着大女儿和儿子被赶了出去,还在襁褓中的小女儿扯着嗓子嗷嗷大哭,她的丈夫还在那骂着,说要休了她。
一声比一声难听,一声比一声刺耳,那些极具侮辱性的话语也不知道是怎么说出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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