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这倒是,周礼安在礼部领的闲差,每月俸禄不够塞牙缝,周家虽富裕,但世家大族规矩多,银子也不是说支就能支的,要想手头宽裕,还得靠他自己在外钻营。
可即便是周礼安钻营了这么些年,也没到随手能丢出一袋金叶子的地步,这姓沈的前两日还穷得叮当响,什么门道来钱这般快?
周礼安有意打听,却被沈骤糊弄过去,“诶周兄,今日不谈别的,我们兄弟俩不醉不休!”
正逢酒菜上齐,沈骤热络地给周礼安斟酒。
周礼安被那香醇的美酒堵了嘴,咂咂品了品,眼神顿时亮了。
不过他还没忘打听沈骤那袋金叶子,然而正要开口,忽见对面二楼呜呜泱泱下来几个人。那些人个个锦衣华服,满身金玉堆砌出的铜臭味,尤其是当中那个男子,那一身玄色金丝广袖长衫,锦缎上用金线密密麻麻绣着繁复的云纹,与旁边鎏金嵌玉的柱子几乎融为一体。
他手里还拎着酒壶,看样子已经喝得半醉,勾着旁边侍从的肩方才站稳。
周礼安朝抬了抬下巴,神秘兮兮地说:“诶,你知道那是谁吗?”
沈骤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这人生得太过秾丽,一身富丽堂皇的气度,让他看起来和这声色场合太过相配,又与周遭几人格格不入。
他若有所思道:“谁啊?”
周礼安压低了声音,“顾、宴、朝!”
沈骤露出了然的神色,惊讶道:“就是那个长安城有名的大富商?”
周礼安扬着声调“嗯”了声,丝毫不怀疑有人会不知道顾宴朝的名字。
要说如今长安最有钱的人,不是圣上,也不是户部,而是顾宴朝,据说他顾氏家产能抵半个国库,如今的商会也是以他为首。虽然商人属末流,但有钱到这个程度,就算是户部尚书来了都得给他弯个腰。
“这个蓬莱仙岛背后的东家也是他。”周礼安啧啧两声,“哦对了——”
他左右一看,偷偷摸摸地说:“他还是六公主的姘头!”
见周礼安的酒鐏空了,沈骤又继续给他添酒,闻言仔细看了对面一眼,玩笑似的道:“他长得也像那位?”
周礼安却是仔细看了他一眼。
说实话,沈骤长成这样,周礼安原本也半信半疑,这几日带着他胡吃海喝,也是受人之托,存了试探的心思,但这么多天下来,他除了这张脸,实在与那个人没有半点相像。
他提起那位时的自如更让周礼安愈发相信他不是了,周礼安在他面前也愈发松快。
这人一松快,话难免也多了,只听他道:“他自然是不像,但正是不像才显得与众不同。你怕是不知道,当初顾宴朝一个外来客,区区三年,就能在长安这个地方把生意做得这般大,那是因为有执鸾司在背后保驾护航。就像这蓬莱仙岛,开在平康坊最繁华的地段,人来人往权贵云集,可从未有人敢在这儿闹事,你当是为什么?”
沈骤嘴角噙着笑,虚心问:“为什么?”
周礼安啧一声,“当然是因为不敢得罪公主呗,不过呢这姓顾的也的确厉害,都说他是六公主的钱袋子,那个执鸾司,最初成立时便独立于三司之外,深受朝廷排挤,户部更是死活不肯拨款,全靠圣上的私库养着,可圣上那私库养得了一时养不了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