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杀,囚得囚,六皇子李承稷混乱中被人救走,九皇子李承尧和十一皇子李承厦也一并失踪,现在都找不到人,后二者的母妃已经幽禁于冷宫,六皇子一派的亲族皆已处置,生母被赐死。
这都是半年前的事了。半年间关于三位皇子的踪迹仍在寻找,可他们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本以为是逃命去了,不想一场春祭竟再次冒出来,还使用这般手段,看来对皇位仍旧是没有死心,不惜以血脉之论攻陷。
如此危及社稷的大事,陛下轻描淡写带过了,他们却不敢不当回事,陛下的性子愈发捉摸不透,小心恭谨总是对的。
李承玦仍旧温和地笑着,看向站在殿中的庄怀序,用闲话家常的口吻开口:“爱卿游玩中途抛下余家小姐,专门向朕禀报此事,倒是朕打扰爱卿休假了。”
庄怀序后背忽然沁出一层薄汗。
他告假并未说明理由,连父亲都不清楚,他与余幼薇相处不过半日,陛下竟知晓得如此清楚。
也就是说,今日之事,或许陛下早在他回禀之前就已收到了消息?
这句话看似关切,可其中的遐想空间令人毛骨悚然!
陛下继承大统不过半年,竟已在京中布下如此情报网。他平日里不仅要披览奏章、裁断政务,还要从盘根错节的贵族手中步步夺回权势,在朝野暗流中巧妙平衡各方势力,更要审慎敲定中枢与地方的人员任用,甚至还派人搜捕不明失踪的三位皇子,同时兼顾这些还能完成这样的布置,这份精力与手腕,几乎有些恐怖了……
除了楚元胥,其他人的表情不由暗中变了变。
庄怀序垂首,拱手回禀:“这都是臣等分内之事,余小姐也瞧出此事是针对陛下而来,让臣立即上报。事关社稷安危,绝无可能打扰。”
李承玦唇角笑意淡了,没说话,缓缓摩挲玉扳指。
“是吗。”他抬首应着,“余小姐如此深明大义,爱卿日后定要好好待她才是。”
“臣遵旨。”
“好了,爱卿也累了,退下罢。”
“是。”
庄怀序缓缓退下,待到殿门口,他听见李承玦淡淡的声音:“继续议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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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已是二更天,紫宸殿的灯火仍旧亮着,议事的大臣早已散去,值夜的宫女内侍垂手立在角落,呼吸都放得极轻,像殿里的铜鹤摆件一般,不见任何存在感。
朱砂笔墨在奏折上落下最后一笔,李承玦将毛笔搁在一边,奏折也放在一旁晾着。
于内侍眼尖,瞧见帝王搁笔的空档,暗中打手势让宫女奉茶。
一名宫女手捧托盘,轻步上前,描金茶碗与一碟精致糕点无声置于帝王手边,随后,悄无声息地退下。
李承玦啜了口茶,顺手拈起一块糕点,甫一入口眉头便蹙了下,不过很快恢复如常。
于内侍连忙上前:“陛下,可是这糕点不合胃口?哪里不好尽可告诉奴婢,奴婢责令御膳房改正。”
太甜。
味道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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