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扯回来。
他瞪大眼睛,脸都涨红了,指着院外道:“跟我回家,走!”
“我不要回家!我要嫁给庄循之!我才是他娘子!不是余幼薇那个贱人!”
她又要扑上去,傅宗兴捡起绳子将傅叶嘉捆住,又拿帕子把她的嘴塞上:“住口!跟我回家!嘉儿,你生病了,病糊涂了!”
傅叶嘉呜呜挣扎,傅宗兴抓着绳索怕女儿跑了,面色铁青地对庄怀序道:“今日之事,本官查清之后,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在此事查清之前,也请庄修撰守口如瓶,没的污了小女清白。”
庄怀序颔首:“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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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
傅宗兴看着被自己亲手捆住的女儿,双眸通红,头发散乱,衣裳扭曲,哪里还有半点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教女无方,今日之事,他自觉颜面丢尽,可看着女儿如此这般,又怎能不悲不痛。
“唉!嘉儿,你这又是何苦,天下好男儿多的是,为父疼你爱你,怎舍得看你为了一个男子作践自己?”
他老泪纵横,说着说着,心中对庄怀序也滋生了几分恨意。
他如花似玉的女儿如此卑微,他又在自傲什么?便是状元郎、左相之子又如何,他女儿如此优秀,难道配他不得?
可是人家娶妻了,又有什么办法!他恨一恨便算了,况且当务之急也不是这个。
“你放心,回去之后,为父便对外说你病了,绝不会让你在外面有半点难堪。”顿了顿,他的眼里又射出寒意,“你告诉为父,今日之事,是不是傅林茂怂恿你的?”
傅宗兴说别的,傅叶嘉听了都无动于衷,直到他问起傅林茂,傅叶嘉总算有了反应。
她用力摇头,嘴里呜呜啊啊的也不知在说什么,显然很急。
傅宗兴见状面色稍霁,可那寒意仍未褪去:“未曾参与,难道他便脱了干系了?他是你弟弟,同你一同赴宴,一齐离席,为什么没看好你?你不见了,他却没事,他算什么无辜?”
傅叶嘉拼命跺脚,呜呜啊啊的声音更大了。
“你不用说了!他没看好你,便是他的错,未能守住阿姐,害你今日如此,也是他这个弟弟失责。等回到家去,必须让他在你院子里跪上三天,好好反省反省。”
说着话马车停下,傅家便到了,傅宗兴从车上下来,再将女儿扶下来,傅叶嘉才刚探头,整个人便吓得跌坐在车上。
傅宗兴预感不对,转身看去。
夜色里,数十支火把烧得噼啪作响,缇骑司的人穿着玄色劲装,腰间佩刀泛着冷光,层层叠叠地围在傅府门前,像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墙。
正中间,一个国字脸的男人上前一步,右手按在刀柄上,左手高高举起一块令牌。
“缇骑司副使程莫,奉旨,请侍郎千金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