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酱,不细看,看不出肉和落苏的区别。
赵知学两手捧着碗暖了暖手才拿起包子咬了一大口。
裴铎咬了一口包子,一股肉香顷刻溢在唇齿间,青年眉心轻拢几分,撩起薄薄眼皮瞥了眼对面的姜宁穗。
不出他所料。
她又用了这种笨拙的法子。
见她只捧着碗喝汤,裴铎随口问了句:“嫂子不吃包子?”
姜宁穗低头看着碗里的清汤,声音细软:“你们没回来前,我已经吃过一个了。”
赵知学今晚没向夫子请教,吃过晚饭便着急回屋继续温习功课。
他一走,灶房里又剩下姜宁穗与裴铎二人。
姜宁穗怕裴铎提及此事,起身想先出去,等裴公子吃完她再来收拾碗筷,没成想刚起身,一只骨节修长的指骨将一个白色瓷盘推至她面前。
她一怔,看向裴铎。
青年只朝白色瓷盘轻扬下巴:“嫂子,吃了它。”
姜宁穗赶紧摇头:“这是给你包的,我吃过了。”又补了句:“吃饱了。”
裴铎屈起两指,轻叩瓷盘边沿:“嫂子要么吃了它,要么,我拿给赵兄品尝一番。”
姜宁穗闻言,心口陡然一坠。
这包子若是进了郎君嘴里,那她报恩的小心思和谎言都摊到桌面上,让郎君如何看她想她?定会让郎君误以为她对…对裴公子有旁的心思。
姜宁穗轻咬下唇,僵僵坐回原位。
裴铎看着她拿起包子小口吃着,便端起碗轻呷碗里的汤。
青年喝完汤,掀眸看向姜宁穗。
唤她:“嫂子。”
姜宁穗没抬头,低头咬着包子:“嗯?”
裴铎:“我还是那句话,嫂子感激我的心意我领了,但你没必要为了此事刻意委屈了自己,你我同住一个屋檐下,帮我做一日三餐,为我添炭取暖,若细细算来,我倒欠了嫂子的情,嫂子若真要与我分那么清,不如,我搬出去可好?”
姜宁穗懵怔抬头看向对面的裴铎。
青年眸底映着油灯里跳跃的火焰,忽明忽暗,他眸光极深,似幽暗深潭,将她连人带魂吸入其中,寸寸束缚。
姜宁穗呼吸一顿,再一细看,只从青年清寒的眉眼里看到如湖泊般的平静。
她这么做只是想报恩罢了,怎就逼得恩人要搬出去了?
姜宁穗一时哽住,不知该说什么。
裴铎适时打破沉默:“嫂子可还想与我分这么清?”
姜宁穗摇头。
俨然不知她被青年的话绕了进去。
裴铎眉眼依旧清寒寡淡,但眸底却浸着几分难以察觉的笑意:“既如此,嫂子不必再做这种事了,也莫要亏着自己。”
姜宁穗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