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宁穗蓦地松了口气。
还好。
还好不是裴公子。
只一瞬,她又一愣神,颇有些不敢置信:“穆嫂子是说,梁文涛……死了?”
穆花:“可不是吗,我方才给富人家送衣裳,回来在大街上听许多人议论,清平镇梁家小酒楼的梁父从他们酒楼后院柴房里找到了一个地窖,那地窖被烧的乌漆嘛黑,梁父与酒楼杂役在地窖找到了四具烧焦的遗骸,其中一具遗骸上有梁文涛的贴身玉佩,梁父已让人报官府了,这事整个清平镇都传开了。”
姜宁穗心骤然一坠,惊慌无措的恐惧感沿着四肢百骸袭上心头。
她以为梁文涛怕她与裴公子报官,是以暂离清平镇躲风头。
没想到竟是死了。
梁文涛加上三个大汉,正好与地窖里四具遗骸对上。
他们怎会都被烧死在地窖里?
那日她与裴公子离开后,他们四个在地窖里发生了什么?
听到穆嫂子说官府现在正在彻查此案,姜宁穗整个人似是被人扔进了寒冷刺骨的冰层里,寒意霎时间浸透全身,连同指尖都冷的发颤。
若是官府查到她与裴公子,即便他们没有害过梁文涛,可她与裴公子的确去过地窖。
裴公子是出于好意救她。
他还未及弱冠,他还有未来大好前程,不应该被她牵累。
穆花一直在想是谁做的,并未注意到姜宁穗的异常。
姜宁穗抿了抿干涩发抖的唇,起身与穆花说回去,穆花将十文钱放进她手心。
这是她十几年人生中,第一次赚钱。
此刻却毫无喜悦,只剩深不见底的恐惧与担忧。
恐惧官府找到她与裴公子。
担忧她连累裴公子与郎君的前程。
姜宁穗无比后悔,那日,为何要去渡口,若是不去,便不会有此事。
若是她日日待在家中闭门不出,哪有今日这番囹圄。
姜宁穗一上午都呆坐在灶房里,听着院外每每经过的脚步声,都犹如惊弓之鸟,生怕是官府的人上门。
这般持续到晌午,她做好午饭,在院外翘首等待郎君与裴公子回来,结果只郎君一人回来,并没有裴公子的身影。
姜宁穗发现,郎君面色不虞。
她心下更是忐忑不安。
姜宁穗将饭菜端到桌上,状似随口一问:“郎君,怎么没见裴公子与你一道回来,他可是在学堂用午食?”
赵知学端碗的手一顿,心里难以遏制的妒意疯狂滋长。
想到今早又是知府府上那名小厮来学堂找裴铎,说知府大人邀他上府小叙,当时,众多学子向裴铎投以羡慕的目光,且试图都想与裴铎交好,夫子走后,甚至有几位同窗向他打探裴铎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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