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问道:“嫂子可否告诉我,你方才打算去哪?”
姜宁穗咬紧唇,眼眶又是一红。
须臾,她低下头,将自己方才的一番打算尽数告知裴铎。
听她说到花钱找人写了和离书,青年冷峻眉峰虚虚一抬,乌黑的眸一错不错的凝着被门外投射进来的亮光裹住的人儿。
她穿着厚实宽大的衣裳,低着头,全身上下只露着一截漂亮白皙的颈子与一双绞着的素白手指。
就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为了救他,能做出这般决绝之事,她如若进了大牢,那便是群狼里突然闯入的羔羊,哪怕她被折腾死在牢里,在隆昌府衙里也掷不下丁点水花。
若是他晚回来一日,她便真进了大牢。
但若他晚回来两个时辰,或许,以赵知学怕被牵累的懦弱性格,定会签了那份和离书。
青年垂下眸,掩去眸底的可惜。
早知这般,他便晚些回来了。
如此,嫂子便与那废物彻底没了关系。
可现下,怕是无法再和离了。
裴铎唤她:“嫂子。”
姜宁穗抬起头,等他下文。
青年凝着女人那双水盈盈的杏眼,问道:“嫂子可曾想过,进了大牢,这辈子再难出来,恐会遭受到你难以想象的折磨,你不后悔?”
姜宁穗竟难得反问裴铎一句:“当初裴公子将我从梁文涛手中救出来,可后悔过?”
裴铎:“从未。”
姜宁穗亦道:“是以,我亦不后悔。”
一股难以言喻的似羽毛拂过心尖的触感让青年不适的拧紧眉。
比上次撞见姜宁穗哭泣时的感觉更甚。
她当真是又乖又老实。
性子虽胆小怯懦,却在一些事上,又格外坚韧。
姜宁穗:“裴公子,你在隆昌知府这三日,知府大人没为难你罢?这几日大街上都是梁文涛他们被杀的事,今天说真凶已经抓到了,你可知是谁?”
裴铎抬手推开窗户,望着院落:“我回来时也听说了此事,便在府衙打听了几句,那人与梁文涛有过节,暗中跟了他好几日,那日我们从地窖出来,那人便偷偷溜进去对梁文涛他们下了迷药,而后放火烧了他们。”
姜宁穗没想到真相竟是这样。
难怪裴公子能安然无恙的回来。
万幸,万幸裴公子回来的及时。
提心吊胆了三日,夜夜辗转难眠,煎熬无比,此刻得知真相,姜宁穗绷了三日的情绪在这一刻陡然松懈,她一时控制不住,捂着脸呜咽哭泣。
低软啜泣的哭声从指缝溢出,让窗前的青年再度将视线投在她身上。
这一次,她是为他哭的罢。
细细听来,嫂子的哭声,甚是悦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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