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去求她,反而来找我?”
顾棠转身,那条躺在他手心的发带倏地飘然而去,她道:“七殿下明知故问。”
萧涟道:“因为我二姐被废了,你母亲是太女太师,你们全族都是我二姐的人。二娘子跟康王的交情,自然也就烟消云散。”
顾棠微微蹙眉,仍看着他。
两人四目相对。萧涟盯着她的眼睛,过了几息,忽然移开视线,他道:“不许看我,退后。”
顾棠:“……”
她依言退了半步,道:“这样?”
萧涟不答,继续道:“看来四姐还记恨着你不选她的旧事。当初顾家权倾朝野时,太师站在废太女那边,让四姐跟皇储之位失之交臂。”
他抬起手,旁边的侍奴膝行几步,将托盘举过头顶,里面是一个龙凤呈祥的铜香炉。
萧涟亲手点香,道:“三泉宫只管宫廷内务,不管定罪的事,我不会帮你。你该去刑部。”
顾棠转而问:“殿下不是需要一个写文书奏表的女史吗?”
她指了指地上散乱的纸张,道:“依我之见,这些文书写得都太过粗陋难看,顾家人都有一手极妙的文辞秀字,殿下难道没有听过。”
萧涟道:“写来看看。”
顾棠随手捡起一篇文书,扫过上面的内容。旁边有现成的笔墨,她执起笔杆,轻盈流畅的将文书重写,改换辞藻。
这个过程极快,等她写完之时,前几列的墨痕甚至未干。顾棠本想将文书交给三泉宫的侍奴,转交七殿下,身侧却忽然涌动起一阵兰草气息。
萧涟立在她身侧,一层似有若无的草药清苦萦绕在他身上。他按住纸张边缘,静默不语地偏头看了她一眼。
进屋脱了披风,顾棠的侧脸笼在日光下,清肃朗举,皎皎如月。她若有所感,转过眼眸。
七殿下似乎还在品字,没有看她。
不多时,萧涟道:“好,你留下,做三泉宫的待诏女史。”
顾棠微怔。她想的是编撰女史,这样就可以每日来三泉宫任职,夜晚归家;但待诏女史可是要住在这里,随时等候安排调遣的,是七殿下的近随心腹才对。
她眉目间的疑惑之色没有掩饰,萧涟轻轻道:“今晚回去收拾东西,明天就搬进来。”
“那我住……”
“就住在这里。”萧涟拿起那张纸,吹了吹墨迹,脸上看不出情绪,“有什么意见不成?”
顾棠:“……”
她没什么意见,只是想问住哪一间房。
“有也不行。”萧涟道,“就住这里。你的名声我听过,家中的通房小侍,及时遣散了吧,留着也是给你看屋子。”
顾棠:“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