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来的时间晚,加上夜色渐浓,赶车的大叔将鞭子甩得又快又急,连声催促着老牛。
姜婉刚跳下牛车就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她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服。
果真是立秋了,夜风已经带着明显的凉意。
借着夜色的遮掩,她心念微动,从空间里取出沉甸甸的袋子拿在手中,里面装的都是她从黑市买的东西。
晶莹剔透的白米和白面。
黑市里的各种肉类,她也没有放过,每样都要了一点。
她拎着袋子往前走了两步,土路尽头突然出现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那人背着月光,身形轮廓在夜色中格外分明,沉稳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黑夜里格外清晰。
“傅斯年?”姜婉试探着唤了一声。
“是我!”下一秒,他脚下步伐加快,快步走到她面前。
高大的身影挡去了秋夜的凉风,带着一股令人安心的温度。
“东西给我,我拿!”傅斯年不由分说地把姜婉手中沉甸甸的袋子拿在手中,动作干脆利索。
借着皎洁的月光,他垂眸打量面前的姜婉,俊朗的脸上是藏不住的担忧:“现在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嘛。”姜婉不想听他的唠叨,适时地岔开了话题。
“你们吃饭了吗?”她率先往前走。
傅斯年追上她的脚步,偏头看她,眉头不着痕迹地蹙起。
身侧的人儿微微低着头,莹白月光下勾勒出她泛红的侧脸,似乎是有些冷,将原本就有些单薄的衣服又使劲拢了拢。
“你……”
傅斯年刚开口,却见她猛地别过脸去,肩头轻颤,对着路边的草丛打了个小小的喷嚏。
“阿嚏——”
未免傅斯年担心,姜婉赶紧用手背掩住口鼻,瓮声瓮气地补充了一句:“我没事,就是感冒还没好全,鼻子有些痒。”
说话的声音细细软软,带着十足的鼻音,像羽毛般轻轻拂过傅斯年的心头。
看着她在月光下格外苍白的脸色,那双平日里清亮的眼睛此刻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傅斯年那句到嘴边苛责的话又咽了下去。
算了,她已经难受成这样了。
他就别再说些她不喜欢听的,这样不利于她养病。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饭做好了,就等你回来。”
提起饭,姜婉肚子应景地咕咕叫了两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她耳根一热,觉察到身旁灼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下意识地用手按住不争气的肚子。
“我中午在药堂吃过饭的,这会天太晚了,中午吃的早就消化完了。”姜婉小声解释,声音里带着浓重的鼻音。
把她的窘迫尽收眼底,傅斯年眼底掠过一抹心疼,“走吧,炒了你喜欢吃的辣椒炒肉,一直在灶上温着。”
引水修渠的工作还要再抓点紧,等工程完工了,他就能腾出手帮她分担更多,她也不用像现在这样,里里外外都要奔波操劳,病了都不敢在家歇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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