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这么嚣张,背地里指不定怎么虐待我们。我看,她是要把我们给逼死才甘心!”
“你们不用在傅斯年跟前给我上眼药,是我上次正骨的原因,我认!可若是谁想往我身上泼脏水,我也不是好欺负的。”姜婉掷地有声。
“傅斯年,把他尾椎处的衣服掀开,没猜错的话,他身上应该有了压疮!”
“压疮?”
这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傅斯年耳边炸开!
他难以置信地看向姜婉,又猛地转头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傅望山。
他读过书,知道压疮是什么东西!
那是长期卧床,得不到护理和没有定时翻身才会出现的症状!
他爸身上怎么会有?
傅母恶狠狠地瞪向姜婉,眼底是毫不遮掩的厌恶:“你闭嘴!他身上根本不可能有这些东西,我每天都帮他擦洗,帮他翻身。”
下一刻,她的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呵斥声戛然而止。
傅望山被迫侧身,没了衣服的遮挡,尾椎处的皮肤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暴露在众人眼前。
那根本不是正常的皮肤。
大片暗红发紫的溃烂创面触目惊心,有些地方甚至已经渗出黄白色的脓液,黏连着脏污的布料边缘。
溃烂最严重的中心区域,皮肉呈现一种不健康的灰黑色,散发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腐肉气息,令人作呕。
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傅母倒吸一口冷气,不可置信地凑上前。
她想大声反驳,告诉他们,这些都是姜婉的计谋,是她在作假!
可当她能看清每一块溃烂的皮肤时,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怎么能是真的?
“不……不是这样的……”她踉跄着后退,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我……我明明每天都给他擦身体的。”
傅斯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傅母,“这就是你说的每天都给我爸擦身体?既然你护理的这么好,为什么他身上还会长这些东西?”
“前不久我来看他的时候,他还有精神和我说话,可现在呢?他面容枯槁地躺在床上,这就是你口中的照顾?”
傅母慌乱地辩解:“斯……斯年……你相信我,我真的在尽心尽力地照顾他!明月可以替我做证,每次我来不及的时候,都会让明月替我给你爸擦身体,她每次都有擦!”
被傅斯年晦暗不明的视线注视着,傅明月双膝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大哥,我真的擦了,每次给爸擦过之后,盆子里的水都是脏的。”傅明月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急得都快哭出来了:“我……我真的不知道爸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傅明月猛地抬头看向姜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大……大嫂,你会医术,求你救救我爸,不管医药费多少钱,我们都愿意出,求你一定要救他!”
顶着下放分子的帽子,傅家在村里本就举步维艰。
若再坐实虐待老人的罪名,无疑是雪上加霜,一旦惊动上头,全家都得被扔到最偏远、最穷的农场去干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