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他是不是摔倒在地上?”傅斯年审视的眼神落在傅母身上,仿佛要看穿到她内心。
傅母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变得惨白如纸。
她猛地退后一步,眼神慌乱地四处躲闪,“斯年,你爸他真的是不小心掉下去的,这样的结果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傅斯年深邃漆黑的眸子扫过在场所有人。
“傅明月。”
“啊?”傅明月愣了一瞬,忙不迭应声抬头。
“你来说,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斯年的声音不高,却像一记重锤一样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大哥,我……我也不知道。”傅明月下意识地垂下眼,手指紧紧绞着衣角,骨节有些发白。
傅母向前一步,把傅明月挡在身后,板着脸训他。
“斯年,我是你亲妈,难道我还会说谎骗你不成?”
“你也知道的,这张床太小了。你爸身量高,睡觉的时候不安稳,总是喜欢来回翻身。”说着,傅母脸上带着几分心疼:“他就是翻身的时候,不小心掉下床,正好磕到了没康复的那两条腿,这谁能料到?”
“你别在这里像审犯人一样来回审问,咱们都是一家人,骨头断了还连着筋,你不信自己家人,难道要信一个外人说的话?”
傅斯年紧抿着唇,眸色深沉,若是换做旁人,兴许就信了傅母说的话。
可他太了解自己母亲的性子。
从她说话时下意识维护傅明月的动作,他可以断定这件事绝不像她们说的这样简单。
“妈,既然你说我们都是一家人,麻烦你出去帮我守着院门,婉婉要给爸正骨。”傅斯年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不容置喙。
此话一出,傅母脸色骤变,“斯年,你爸平生最喜欢的人就是你,他已经疼成这个样子,你给他开点止痛药就行,何必再折磨他,让他多受罪?”
“大哥,妈说的对,爸的身体本来就弱,正骨需要把错位的骨头再次掰开重接,那些痛苦连年轻人都不一定能受得住,爸怎么扛得住?万一……中途出了意外……”
剩下的话,傅明月没说,但她的意思很明显。
不同意给傅望山接骨。
听到这里,姜婉再也忍不住了,嗤笑一声,从傅斯年身后走出来。
她原本不想掺和傅家的家务事,担心惹上一身腥。
现在看来,不论她掺不掺和,只要别人想往你头上扣屎盆子,总归能找到借口。
这对母女字字句句看似关心,实则将‘意外’的责任扣在她头上。
想要把她拉下水,也要看她同不同意!
“你们处处为他着想,难道不知道,对一个骨头错位的人来说,正骨虽然疼痛,但疼痛只是一时的,只要后续精心保养,想要恢复成以往的样子,并非一点机会都没有。”
“若放任不管,让骨头在错误的位置愈合。”姜婉的声音陡然冷了下来:“轻则变成一个跛子,重则血脉不通,肌肉坏死。到时候别说走路,就是什么都不动,终日躺在床上也要日夜忍受钻心之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