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年身材高大,做一身新衣差不多足够了。
售货员手指灵活地在算盘上噼啪一拨:“十四尺布料,五毛二一尺,一共是七块两毛,再收你十四尺布票。”
借着裤兜的掩饰,姜婉把手伸进去,伸出来时,掌心多了一叠整整齐齐的布票还有一捆大团结。
把钱和票仔细数好递过去,布卷在玻璃柜台上一滚,售货员拿着木尺和粉笔,手法熟练地量裁起来。
‘刺啦’一声,布料被,干脆利落地撕开,齐整的布边散发着崭新的气息。
姜婉接过厚实的布,目光不经意地扫向墙角挂着的几件成衣,脚步不由得一顿。
那里挂着一件军绿色的衬衫,用的是最时兴的确良面料,衣领硬挺板正,在略显昏暗的店里格外精神,姜婉一眼就相中了。
“同志,麻烦把这件的确良军绿色衬衫拿下来我看看。”
售货员见她刚买了布,脸上的笑容热络了许多,一边取衣服一边说:“同志,你好眼光。这是昨天才从县里调来的新款,料子挺括不起皱,就剩最后几件了。”
姜婉摸着料子,入手是滑溜溜的触感,布料硬挺中带着几分柔韧。
售货员倒是没说假话,这料子确实好。
“这批货数量不多,价格也合适,十二块八一件,要是真心喜欢就带一件,保准不后悔。”
这个价格让姜婉心头一跳,十二块八,差不多是普通工人半个月的工资。
转念一想,布料和颜色都极为难得,卖这个价格倒也合理。
“同志,那件白色背心怎么卖?”姜婉目光落在玻璃柜台下叠放的几件白色棉布背心上,纯棉的质地,看着就吸汗透气。
“一块一件,收一尺布票。”
姜婉没有半分犹豫:“给我拿两件。”
他身上的那件都破了,应该穿不了多长时间就得扔,这两件棉白色背心正好替换着穿。
包衣服的时候,售货员多问了一句。
“这件成衣衬衫要不要一起带?跟你刚才买的蓝色布料裁成的裤子正好配一套,而且还不要票,价格很公道。”
难得碰到一个喜欢的,姜婉不想错过。
“一起带上吧。”
怀里揣着魏大夫给的二百块药方钱,她心里有底气,花起来格外痛快。
“行,一件成品衬衣,两件棉背心,一共是十四块八,再加两张布票。”售货员报出价格后,手脚麻利地开始包衣服。
兜里的大团结和布票很快就见底,姜婉提着沉甸甸的包裹,转身朝着食品柜台走去。
尽管在这个年代生活了二十多年,她也有不擅长的事情。
她不会做衣服,那块厚实的深蓝色布料,她想着回村后,找个手艺好的婶子帮忙缝制衣服。
请人帮忙,总不能空着手去,多少得拿点东西。
拿多了,人家觉得太贵重,反倒不敢收;拿少了,又显得心意不诚。思来想去,姜婉到糖果柜台前,称了一斤水果糖。
东西好,价格还不贵,花花绿绿的糖纸裹着甜味,家里有孩子的都喜欢吃。
姜婉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