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的女学生捏了把汗。
“翟教授,量化模型测算出的结果和实际项目情况符合,资金高峰期低谷期都能匹配上。”她认真解释。
“能匹配是因为你的项目样本数量太少,如果你把样本基数扩大一倍,就能发现问题。”
“……”虽然她这个报告赶得火急火燎,但建模这部分至关重要的核心内容,她反复推演过几次。
中期汇报涉及到她后续能否顺利毕业拿学位,重要性不言而喻。他哪怕是老师是教授,也不能这么武断地否定她的劳动成果。
“你把ROI 和ROE这两个最基础的概念混淆了。”翟翰一眼就洞察出她的不服气,沉吟一瞬,继续道:“下一页ppt,计算项目的你带入的是公式。”
蒋馨难以置信地盯着屏幕,笃定道:“公式没有错,带入也是正确的。”
“建模的确有问题,最简单的公式都带错了!”一旁的丁旭华脸色沉沉,不虞打断。
丁旭华年近五十,这小半年因各种学术会议,精力不济的他略疏于门下研究生博士生的管理……没想到,自己的学生竟会犯下低级错误。
刚才蒋馨在演讲的时候,他就黑了几次脸。
“遇到问题,就先反驳,不自省?再狡辩下去就是学术态度问题了!”丁旭华对科研态度向来严谨,此刻更是愠怒。
蒋馨定在原地,仿佛被雷劈中,大脑一片空白,难过,委屈,羞愤,整个脸红得可以滴出血,半晌过去,说不出半句话。渐渐的,学生们议论声愈发肆无忌惮。
翟翰拧眉回头,扫过后方讨论的学生,他不疾不徐地清了清嗓子……瞬间,大家噤声。
他回头,看着台上欲哭无泪的人,沉声道:“报告最后的结论没有严密推导支撑……我这边就不耽误大家时间进行提问了。”好整以暇的人微仰靠在椅背,直视她的尴尬慌乱。
台下的男人似笑非笑的,事不关己的一脸闲适,甚至抽空分了个心,自然而然地抬手抻了抻略带褶皱的西服衣襟,慢条斯理地捋直左边袖口,然后是右边。
那件深灰条纹西服外套,蒋馨熟悉,昨晚她在草垫上的时候,就把这件衣服垫在身下。她站在台上都已经尴尬无助成这样了,他还要落井下石。
蒋馨双目泛红,委屈得想哭,咬着唇抬眸盯着他看。
微勾的薄唇很快又伸展成淡然的弧度。
俨然一瞬,她觉得台下人早已经认出她,他悄无声息的一系列动作简直就是故意的。
“不值得耽误大家时间,”丁旭华摇头,“整个报告漏洞百出,马虎不仔细!简直应付了事。”
“丁教授,翟教授,对不起,是我没有用心……”她赶忙低头认错,说话的声音都是颤的。
翟翰徐徐开口:“的确是马虎了些,不过建模的逻辑很清晰,下来把有问题的地方修正。”
“翟翰,你就是太宽容,这哪里逻辑清晰?课题项目做成这样,我看必须延期。”丁旭华铁青着一张脸,十分较真。
闻言,蒋馨的心陡然提到了嗓子眼,话不敢说,气不敢出。
最后,她浑浑噩噩地走下台……
答辩结束,哪怕最后分数是在学院官网两周后才公布,但此时此刻,她的悲剧仿佛已经尘埃落定。
——
下班回家的傍晚,林语乔接到徐俊的电话。
电话里的徐特助既无奈又无助……
因为沈立安临时出差新加坡,昨日一大早七七被送到宠物店寄养。今天宠物店的店员电话联系徐特助,七七已经一天不吃不喝,趴在笼子里狂吠。宠物店用了一天办法也没解决,狗狗的分离焦虑症太过严重,最后,不得不联系特助,建议主人把七七接回家。
徐特助陪同沈立安在新加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徐特助想让家里人把七七暂接到他家,但他家里人对动物毛严重过敏。
以七七现在的精神状态,沈立安也不放心把七七寄样在其他朋友家或宠物店。
林语乔捏着电话,明白徐特助的在寻帮助,“我现在就去宠物店接七七,这几天七七就住我家。”
徐特助觉得很不好意思,“林小姐,你如果不方便,把七七接回老大家里就行,老大家里有自动喂食机,会定时放粮,唯一麻烦你的就是希望你下班回家后带七七出门溜达一圈。”
林语乔瘪了瘪嘴,狗子都已经焦虑得不吃不喝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