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旨出宫,心底一直盘算着如何替裴清晏解困,想了一路,眼瞧着马上到诏狱,云铮都在打算,若再想不到办法,就派人劫狱,把裴清晏送到北地去。
就在他打算豁出去时,马车突然停下。
云铮掀开车帘,就见马车前面迎面走来送葬的队伍。
年前,云太后寻太卜给云铮算过一卦,说他今年易遇血光之灾。唯一破解之法,便是遇白事主动避让。
怕云铮不上心,云太后特意命人给车夫叮嘱训诫过。
云铮盯着送丧的队伍,看着他们从马车旁边走过,忽然有了替裴清晏解围的主意。
那皇陵崩塌,便是他的手笔。
“今日皇陵一事安排得不错,自己去库房领半年月钱。”
云铮声音淡淡,但却叫长史顿时激动不已,对着云铮连连作揖谢恩。
“上药吧。”
云铮把手中棋子放回瓜棱白玉罐中,对长史扬了扬下巴,说道。
“是。”
长史绕到云铮右侧。
药膏冰凉,轻轻落在云铮掌心。
冷……
诏狱内,裴清晏躺在草垛上。
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变得通红,汗珠自她额角不断流出,她皱着眉,纵然沉在梦中,可痛意依旧追着她。
疼。
浑身上下都疼,裴清晏蜷缩着身体,口中呻吟着。
梦里场景来来回回变幻,她父亲、兄长、北地那些曾经与她在战场上厮杀最后死在战场的将士们……他们的面孔一一在她面前浮现。
“对不起……”
裴清晏低语喃喃,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滑落。
门外铜锁忽然发出一声脆响,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蒙面人小心取下铜锁,推开囚室的门,蹑手蹑脚走到裴清晏面前。
来人从腰后抽出短刀,狠狠朝裴清晏心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