砖缝疯长成荆棘,刺破的雾霭里显出血色星图——正是宝珠表面缺失的那片天枢位。
林盟主的怒吼突然变成闷哼,他倒退着撞进雷火石余烬时,我看见他背后的星空正好拼齐宝珠裂纹......林盟主踉跄后退时踩碎了第七块青砖,那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清晰。
我反手甩出藏在箭垛后的玄铁链,链条绞住他靴筒金蟒纹的瞬间,城楼阴影里突然传来三声鹧鸪叫——是时候收网了。“老陈!“我扯着被火星燎破的袖口大喊,那袖口的布料刮着皮肤有些刺痛,“你左边第三块城砖!“
陈虎的斩马刀应声劈在青苔斑驳的墙面上,刀锋卡进砖缝时带起一串火星,火星溅到脸上,带着一丝灼热。
三天前我们在这埋了半斤赤硝粉,此刻遇火即燃的粉末顺着砖缝簌簌落下,那声音细微而又急促,正好洒在黄护卫试图偷袭的锁链上。
盛瑶的冰晶恰如其分地冻住了赤硝燃烧的青烟,毒雾凝成冰渣坠地的刹那,我听见钱管家拨弄算珠的节奏突然加快——这老狐狸居然在算敌方撤退路线。
“杜公子当真以为...“林盟主抹去嘴角血沫,话说到一半突然被脚下异动打断。
他靴底不知何时沾上了陈虎特制的鲛胶,此刻正黏着三片碎瓦咔咔作响。
这招是上次轮回时盛瑶喂我喝药时突然想到的,她说林盟主每次撤退都爱踩瓦片借力。
我屈指弹飞藏在护腕里的火折子,火苗窜上鲛胶的瞬间,林盟主玄色披风突然鼓胀如蝠翼,那风声呼呼作响。
这变故本该出现在两天后的伏击战里,看来这次轮回改变了某些因果线。
“巽位!“盛瑶突然拽着我后领往后仰,她的力气很大,我感觉脖子被勒得有些难受,她发间冰晶簪子擦着我鼻尖飞过,带起一丝凉意,精准钉入林盟主左肩要穴。
这招“雪落无痕“她今晨才说要改良,没想到实战效果堪比暴雨梨花针。
钱管家突然抛来他的翡翠算盘,十三档算珠在空中炸成漫天碧雨,那碧光闪烁,如梦幻之雨。
我接住主梁的瞬间,发现背面刻着“丙戌年冬“的字样——这分明是杨家宗祠的旧物,老钱果然还藏着底牌。
黄护卫的锁链突然缠上杨长老布在暗处的禁制,黄护卫的这一行动完全出乎众人意料,杨长老脸色一变,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他深知局势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变故让原本作壁上观的老头子终于动了真怒。
他袖中飞出的青铜罗盘撞碎三块墙砖,迸溅的碎屑正好切断林盟主腰间的传讯玉符。
“小子,东南角!“杨长老的传音裹着松针清香,我反手将玄铁链甩向护城河冰面。
冰层下蛰伏的雷火虫被惊动,幽蓝电光顺着铁链窜上城墙,在林盟主面具上烧出焦黑的北斗纹路,那电光闪烁,带着丝丝电流声。
盛瑶突然拽住我渗血的手腕,指尖蘸着我的血在城墙划出七星连珠的图案。
她掌心的温度让我想起三天前轮回时,她替我包扎伤口时睫毛颤动如蝶翼的模样。
“破军位!“钱管家突然大吼,陈虎的斩马刀应声劈在冰面龟裂处。
冰层下的雷火虫群受惊炸开,幽蓝电光顺着林盟主湿透的衣摆窜遍全身,将他精心养护的长发烧成焦黄卷毛,那焦糊味刺鼻难闻。
黄护卫见势不妙正要撤退,却被杨长老暗中加固的禁制弹回战场。
我看到杨长老袖口的朱砂粉,心中一动,想起他似乎擅长用朱砂布阵,难道他把困阵改成了反八卦?
这老顽固嘴上说着不插手,暗地里却把困阵改成了反八卦——他袖口沾的朱砂粉还没擦干净呢。
当林盟主带着焦糊味遁入夜色时,陈虎正蹲在城垛上数敌人落下的兵刃。
钱管家肉疼地捡着算盘珠,嘴里念叨着要拿敌方储物戒抵债。
我转身要找盛瑶讨伤药,却撞进满是冰晶清香的怀抱。
“你虎口的伤...“她睫毛上还凝着霜花,指尖抚过我掌心的动作比治疗术还轻柔三分。
我故意把渗血的手往她眼前凑:“方才某人用冰凌划城墙时,可是半点没心疼我这人肉砚台。“
盛瑶耳尖泛起薄红,突然将冰晶贴在我伤口:“再贫嘴就让你尝尝寒毒入体的滋味。“话虽这么说,她悄悄渡来的灵力却暖得像春日的溪流。
城墙拐角传来枯枝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