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很好奇，你为什么这么大的胆子，想到在州县做买卖。要知道，州县做买卖，弄不好，那可是要血本无归的。凭着你的聪明，你在老龙镇是可以混得风生水起的。”去买礼品的路上，张韫好奇地问小巧。

“我暂且和你这么说吧，当一个人一辈子住在山沟里，他可能有能吃饱喝足就很满意。但是，他如果来到镇上，看到来来往往的人，他们吃得更好，穿得更好，肯定会向往。如果他又去到州县，看到车水马龙，人声鼎沸，那他肯定也想过上州县人那样的生活。张掌柜，我的眼光，可不止看到州县这块小小的地方呢……”

听着小巧侃侃而谈，张韫的心里不由吸了一口气。张韫感觉自己越来越看不透小巧。

半个时辰之前，张韫还认为，小巧的目标应该就在州县，她自己不也是说了要开百年老店吗？

可是现在听小巧的口气，她是想把买卖做到京都去呢！

这真是个了不起的女人！不但野心勃勃雄心壮志，还有条不紊。

小巧让张韫领着她到了一家专门卖笔墨纸砚的书店，买上最上乘的端砚、徽墨、宣纸等文人用品，完全不问价钱，只管要最好的。

店家见小巧大方，还特意从柜子小巧看上去那块端砚质地细腻，也就收入囊中。

买过大大的一包笔墨纸砚后，小小这才去买了些刚刚出炉的绿豆饼等点心，很是随意。

小巧心里清楚，李之曦心里看中的，肯定是笔墨纸砚之类，对于点心之类，也许只是笑而置之一边。

最让小巧满意的，是那方端砚，虽然她对端砚没有研究，但就是很合眼缘。

果然，当小巧跟着张韫去到李之曦称之为“草庐”的书房后，见到小巧送过来的端砚，顿时两眼放光。

“这是老坑的端砚，难得啊！”李老先生拿起端砚，又用消瘦的手指，敲了敲端砚，端砚发出“笃笃笃”的木声，“嗯，扣之无声，体重而轻，质刚而柔，是乃真品。”

李老先生再次仔细端详砚台，对张韫和小巧道：“老坑端砚，细腻娇嫩，磨墨无声，几乎可达呵气研墨之妙。真是好东西啊！”

“李老先生，您真是慧眼识才。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夫人姓李，名叫小巧，是老龙人氏。”张韫引见小巧见李之曦。

“李老先生，您好！久闻大名，如雷贯耳，今日有幸一见，果然气质非凡。”小巧赶紧问好李老先生，说上一番中规中矩的话。

“誉美之辞，不敢承受。老朽只是乡下一书生而已，哪有世间此等虚名。”李之曦拱手回道，看了一眼小巧，“不过，端砚如此贵重之物，老朽是断然不敢收下的。”

张韫刚刚进来时，李之曦似乎听张韫说了一下，说这位夫人是来请自己题写店名的。只是没想到自己一看到一块这么难得的端砚，就把这事忘到脑后去了。

端砚如此贵重，断然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