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祠堂门口看着里面的孩子,就是奀婆的女儿,曾经送过一兜番薯给小巧的那个女孩,名字叫彩红。
那天在家里,看着女大夫一下把爹的病治好,彩红的心里就莫名地对这个女大夫有种特别的好感和亲近。
彩红甚至有种冲动,要跟着这个女大夫一辈子。所以,这才有小巧在离开她家时,她拿了一兜番薯送给小巧这一举动。
现在,彩红在门外,祠堂里热闹非凡,但她的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小巧在看,看着小巧在喝酒,看着小巧在和人说话,看着小巧举着筷子在吃菜……
“如果自己能坐在她的身旁,该有多好啊!哪怕是一辈子做她的奴婢,自己也心甘情愿。”彩红的心里如此想道。
想着,想着,彩红的眼里竟然只有女大夫一个人,她像是得到召唤,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祠堂里走进去……一旁的大人和小孩看到彩红机械地走进祠堂里,脸上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
“彩红是不是疯了,这么多尊贵的客人在里面喝酒吃饭,她竟然走了进去。她是一个挺懂事的孩子啊,今天到底是怎么了?难道她是饿得不行了?”祠堂门口的人见彩红进去,不少人心里都这么想。
只见彩红径直走到小巧身边,怯怯地喊了一声:“大夫。”
正在和村里七大房头喝酒的小巧猛然间听到身边有人叫自己,一开始她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低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孩站在自己身边,正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那不是奀婆家女儿吗?”小巧对这女孩很有印象,当时还和县令高明远说了自己的想法,没想到,这女孩竟然来祠堂找自己。
放下酒碗,小巧俯身,关切地问:“你是找我吗?是不是你爹的身体不舒服?”
彩红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三房房头林华见彩红到来,也觉得有些奇怪。彩红也是三房的,按辈分,彩红还叫林华“伯伯”呢!
“彩红,你来这里干什么,没规没矩的,没看到大人在吃饭吗?”林华以为彩红嘴馋,想来祠堂讨口好菜吃,他马上唬着脸想把彩红轰出去,“快点出去,没事在这里瞎走动干什么,这么不懂事。”
“我……我……我只是想……”彩红被林华这么一喝叱,脸皮很薄的她差点就要哭起来,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林华叔,别吓着孩子,孩子的胆子小着呢!”小巧转身对林华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不要为难孩子,“她来找我,我问问她有什么事吧!”
既然小巧开了口,林华能有什么好说的,他只好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好吧,李大夫,等下我还要敬你的酒呢,可别耽搁太长时间。”
“没问题,我和彩红妹妹说几句话,等下就和你喝酒。”
听了林华的话,小巧才知道,奀婆的这个女儿叫彩红,这是一个在农村司空见惯的名字,正如彩红本人一样,淳朴、老实、本分,却又懂得感恩。
“彩红,你找我有什么事呢?”小巧温柔地问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