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巧和三饼的肚子都吃得圆溜溜时,江奶奶才慢悠悠地说起前几天在镇上听到的“惊心动魄”的大件事。
原来,老坑村发生疫情后,一传十十传百,传到最后,竟成了“老坑村遭人瘟了,村里死去的人都堆成小山”,一时之间,外人一听到“老坑村”三个字,都闻之色变,避之不及。
江奶奶的牛杂摊是人员聚集的地方,也有人议论“老坑村发人瘟”这个话题。刚开始,江奶奶还不相信,觉得这是耸人听闻的事,根本不可能。
如果真是发生瘟疫,朝廷肯定会派人来处置,不可能只来一个县令。瘟疫一旦传染开来,那可是哀鸿遍野、死人无数的事呢!
但后来听大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江奶奶也就将信将疑。最令她揪心的是,她不经意地听到“三饼的媳妇也在村子里,村里人不肯放她出来”,江奶奶更是四处打听,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三饼的媳妇不是小巧吗?这么可爱、善良的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去破坏老坑村的龙脉,被村里人扣留呢!
也幸亏江奶奶平日和善,有不少深交的朋友,在她的打听下,她才明白,原来小巧是到老坑村治病去了。而老坑村也根本不是“发人瘟”,只是发生比较棘手的霍乱而已。
虽然不是瘟疫,但霍乱的可怕江奶奶也是有所耳闻。小巧明明是这个做买卖的人,她怎么会治病呢?江奶奶的心,这些天来都为小巧担忧。
今天下午,当江奶奶听说“三饼拉着媳妇回家”“小巧倒下了”时,更是差点昏倒过去。她很想来看个究竟,但却又害怕知道的是不好的消息,她的心里,纠结了很久。最后,她还是用心地用砂锅煲了两煲牛杂过来,看看小巧。
“江奶奶,小巧对你的感谢,真是说也说不尽。”小巧坐在江奶奶身边,搂着江奶奶,眼眶有些红红的。
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人,自己仅仅是去那里吃过几次牛杂煲,江奶奶却如此惦记自己。小巧心里感叹:自己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如此牵动老太太的心。
“江奶奶,老坑村发生的,确实是霍乱。我们刚刚发现时,情况是比较严重。但在高县令的斡旋下,州县药铺的大夫都来帮村里的乡亲治病。在大家的齐心协力下,终于把疫情控制住。那些得病的村里人,也都好得七七八八了……”
小巧简单地向江奶奶讲了老坑村的情况,当然,小巧很少提到自己,她把绝大部分功劳,都给了高县令和州县药铺的掌柜、大夫。
“你这么说,我原本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小巧,你不知道,这些天,我可是吃不香睡不好啊,我的心里总是记着你。”小巧发现,江奶奶的眼里,确实布满血丝,这些天,江奶奶确实是没有休息好。
“江奶奶能这么牵挂小巧,真是小巧的大幸。你看,我这不没事了吗?”
“可是,为什么是三饼用牛车拉着回来,难道你是累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