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管家嗫嚅着，脸涨得通红。

“这什么这，到底怎么回事？”张韫厉声追问。

原来，管家是安排了一个药铺的伙计跟随在小巧身后，保证小巧的安全。那个伙计，还是个练家子，身手不错！

可很多事情，人算不如天算。那名伙计悄悄跟随在小巧后面，一开始都还挺顺利的，没有跟丢。可是，意外的事情发生了，在一家成衣铺门口，有人突然晕倒在地，口吐白沫。

见死不救，是德泽堂每一个伙计进到药铺做事后，受训时要求药铺所有人必须做到的第一条。那个伙计心想，反正李掌柜这么大的人，不会走丢，救人要紧。

那个伙计说了一句“大家让开一下，我是德泽堂药铺的”，德泽堂在云城名气很大，如日中天，众人听了，纷纷让路。

俯下身子，仔细观看，那个晕倒在地的路人，不但口吐白沫，身上还有抽搐的现象，甚至可以发现那人在咬自己的舌头。

“癫病发则昏不知人，眩仆倒地，不省高下，甚至瘛癫抽挚，目上视或口角歪斜，或口作六畜之声。”

伙计默念在德泽堂大夫教的知识，马上明白这是明显的癫疾，对于这类突发疾病，德泽堂平日也有对伙计讲授相关知识和急救方法。

那个伙计迅速将随身带着的一块手绢卷成卷，塞进病患口中，垫上下齿之间。大夫曾说过，这点很重要，如果不塞进手绢等软物，病患很有可能在病情发作时候，牙关紧闭咬伤甚至咬断舌头。

接着，伙计有帮助病患解开身上的衣服和裤带，使病患呼吸通畅，以防止病患吐出的唾液或呕吐物，吸入气管引起呼吸不畅，甚至窒息。

做完这些，伙计站在旁边观察病患的身体反应情况。虽然伙计略懂针灸，身上也带着银针，但却不敢贸然施针。因为随便给癫病发作的人施针，很容易引起身体刺激，加重病情。

如果真要施针，也要等病患恢复意识后才能在正确的穴位上施针。

癫病发作的那人在身体一阵紧急抽搐大概半炷香后，身体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意识也恢复正常。清醒过来的他见自己口中有块手绢，身上的衣服也宽松很多，他心里明白，自己这是遇到贵人了。

如果不是贵人相助，自己不知会折腾成什么样子呢！抬头一看，病患认识，这人原来是德泽堂药铺的伙计，自己去抓药时，见过这个伙计。

“谢谢你！你真是一个好人呐！如果不是你帮我，我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病患顾不得身上的衣服还是宽宽松松的，马上伏地就拜谢伙计。

“使不得，使不得，就算是谁，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不会不管的。”伙计连忙把病患从地上扶起来，“我看你的身体已无大碍，回家后找大夫调养就好。我还有事，要离开这里。”

“谢谢！谢谢！”那人又是好一阵作揖致谢。

可是，经过这半个多时辰的折腾，伙计再也没在街上看到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