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遵命！”

孔有德暴跳如雷，平日说过很多次遇敌不要慌张。

特么一群蠢货跟着主子顺风仗打惯了，一下子被动迎敌很不习惯。

明军熄灭火把明显想趁黑摸上来，再说他这大营灯火通明，敌人更容易辨清攻击目标。

“结阵前进！”

一个火铳营护卫火炮营前进，一众把总、百户小声吆喝着。

在约三百步时盾牌阵摆得严严实实，后面架起了十余门佛郎机，气球兵赶忙组装热气球。

今夜没有月光，给禁军多出一抹夜色掩护，西北风转成东南风，刘肇基临时改变了攻击方向。

“开炮！”

“砰砰砰......”

孔有德一声令下，凭直觉已经感到明军离得很近了，数十门佛郎机瞬间发出怒吼。

一闪一闪的火光映射出明军身影，孔有德骄傲地嘴角上扬。

“速速点火！快！”

明军五顶热气球全面铺开，火炮营兵卒擦燃了火柴。

汉军火炮砸得盾牌砰砰作响，却并无多少威力。

这个距离基本处于中型佛郎机有效射程极限，小型佛郎机更起不到作用，被保护下的气球兵能从容做好升空准备。

“轰......”

一朵巨大火焰升起，随后又陆续燃起四朵，数百明军暴露于火光之中。

“速速升空！盾牌阵前进！”

“杀！”

周边照亮得如同白昼，明军盾牌阵迎着炮火前进，数十名炮兵抬着佛郎机紧跟其后。

这是明军才装备不久的小型盾车，木板包裹了加厚铁板，车与盾可拆卸组装，适合机动作战。

与此同时，后方除看守马匹及护卫刘肇基的兵卒外，其余火铳兵全部抵近五百步上下，骑兵扬鞭于左右来回穿梭。

“轰轰轰......”

数名盾牌兵倒地，幸好距离尚远又是夜间作战，多半不是盾牌被击穿。

一旁的迅速补齐空位，并相互靠拢。

“开炮！”

抵近两百步，禁军火炮开火，双方进入对轰，都出现不同程度的人仰马翻。

“奴才拜见主子！”

多尔衮出帐后直奔西面，发现明军绕行南边，观察一阵后气喘吁吁骑马奔了过来，出现在孔有德面前。

“狗奴你不是在浪费火铳吗？”

多尔衮双眼瞪得老大，不善地呵斥孔有德。

“奴才知罪！”

“传令下去，未到射程不得乱开火，违令者，斩！”

“遵命！”

孔有德狠狠踢了亲兵一脚，亲兵屁滚尿流跑下箭楼，传达恭顺王军令去了。

“夜黑风高明狗来势汹汹，手下难免仓促接敌，奴才治军不严，请主子惩罚！”

狡辩是无用的，孔有德勇敢承认错误。

“起来吧！”

多尔衮懒得理会，特么汉军旗就是这样，总喜欢听响声壮胆，只配给他提鞋。

若非领会了八哥旨意，八旗勇士哪有这般窝囊。

“那是什么？”

多尔衮大惊指向前方，远处五朵鬼火般的大黑球缓缓升起，还能看清

“啊？”

孔有德也惊得不知所措，那玩意儿没见过啊，这群明狗又在玩什么花样。

“密切监视怪物，不得有误！”

“嗻！”

多尔衮倒吸一口凉气。

早听天津投靠过来的南蛮子说过，明军搞了很多新火器。

除开有不用火绳的新火铳，还有天上飞的东西，火炮打个十来响都不用浇水，

新火铳去年倒有属下在宣府见识过，这幽灵莫非便是会飞的火器？威力会很大吗？

他不清楚，但他需要亲眼目睹，看看究竟是什么怪物。

“砰砰砰......”

刘肇基一直在凭炮火火光暗自默数，汉军佛郎机为明军以前的老旧版本。

中型佛郎机最多7个子铳，轻型一般4至5个，打完一轮就得一边装药一边降温。

此处大概六七十门，应该是分批火力尽出，蹦跶不了几下了。

过了约莫半刻多钟，孔有德阵前渐渐偃旗息鼓。

“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