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你说的是真的?你妈……拿粪水泼你?”老张吐出一口烟,眼神带着审视。
“张叔,千真万确!我还能拿这事骗您?”王建国指天画地,满脸悲愤与委屈,“她昨天还拿刀要砍我二弟!全家都吓坏了!她现在就是个疯子,留在村里就是个祸害啊!”
老张沉默了。
钱秀莲他熟,一辈子老实本分,被几个儿子媳妇拿捏得死死的,怎么一夜之间就性情大变了?
“这样吧,”老张掐灭烟头,“我下午带人去你家看看情况。”
“好好好!”王建国大喜过望,“张叔,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
下午三点,老张带着两名村干部踏进了王家院子。
院里静悄悄的,只有几只老母鸡在刨食。
钱秀莲从屋里走出来,神色平静,看不出半点疯癫的迹象。
“张书记,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老张仔细打量着她,开门见山:“秀莲大姐,建国来告状,说你昨天拿刀,今天泼粪,是不是有这回事?”
钱秀莲闻言,竟是轻笑了一声。
“张书记,我要是真拿刀砍人,他王建国现在还能囫囵个儿地站着跟你告状?”
一句话,把老张问得一噎。
确实,这话说得在理。
“那泼粪的事,总是真的吧?”老张追问。
“是真的。”钱秀莲坦然承认,没有丝毫心虚。
“为啥啊?”老张皱眉,“再怎么说也是你亲儿子。”
“他管我要钱,我不给,他就指着我的鼻子骂我老不死,骂我怎么不去死。”
钱秀莲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能把人冻住的寒意。
“张书记,我泼他一身粪水,只是想让他那张臭嘴也尝尝臭是什么滋味,教教他怎么尊敬长辈。”
“这过分吗?”
老张彻底沉默了。
他转头看向一旁的王建国,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王建国脸色煞白,连连摆手:“我没有!我没骂她!”
钱秀莲冷哼一声,没再说话,但那眼神里的轻蔑,比任何话语都更有力。
老张在村里当了半辈子干部,什么人什么德性他心里有数。王家这几个儿子是什么货色,他清楚得很。
他重重叹了口气,对钱秀莲说道:“秀莲大姐,家里的事,清官难断。但你这法子也太烈了点,以后可不敢再这样了,影响不好。”
说完,他转身就走。
“张叔!张叔!”王建国彻底慌了,追上去拦住他,“您就这么走了?她精神真的有问题啊!”
“有什么问题?”老张不耐烦地甩开他,“我看她比你清醒!人家说得没错,儿子不孝,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