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王建军试图反抗。
“上班?”钱秀莲挑了挑眉,“上班是你分内的事,家里的活也是你分内的事。你大哥在的时候,家里的力气活不都是他干?现在他走了,你不干谁干?难道让我这个六十岁的老婆子去给你挑猪食?”
王建军被怼得哑口无言。
“你要是觉得委屈,也行。”钱秀莲话锋一转,“你现在就可以学你大哥,拍拍屁股走人。我绝不拦着。”
王建军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走?
他能走到哪儿去?
他可没王建国那个能撒泼打滚给他撑腰的媳妇,更没有个能让他白吃白喝的丈母娘家。
他要是走了,就真的只能喝西北风了。
“怎么?不说话了?”钱秀莲逼视着他,“不走,那就老老实实给我干活。”
她抬手一指院子角落的猪圈:“猪还饿着呢,赶紧去。”
王建军的拳头在袖子里握得咯吱作响,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肉里。
他死死瞪着钱秀莲,眼神里的恨意几乎要烧出来。
但他最终,还是缓缓松开了拳头,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知道了。”
说完,他猛地一推桌子,黑着一张脸,大步走出了堂屋。
那背影,写满了屈辱和不甘。
赵春花看着丈夫的背影,又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钱秀莲,吓得一个字都不敢说,赶紧低下头,默默收拾起碗筷。
钱秀莲满意地看着这一切。
这就对了。
想在这个家待下去,想从她这里得到好处,就得先学会听话。
她要让他们明白,从今往后,这个家里,谁才是真正的主人。
不听话的,就没饭吃。
这,就是她给他们立下的,第一条王法。
王建军那张脸黑得能拧出墨汁,不情不愿地拎着猪食桶,走向院子角落。
那股子混着猪粪和馊水的恶臭味猛地灌入鼻腔,熏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堂堂一个厂里吃商品粮的体面工人,几时干过这种又脏又臭的活?
他咬着后槽牙,将桶里的猪食“哗啦”一声全倒进猪槽,溅起的污秽染脏了他的新裤脚。
“妈的!”
他压着嗓子咒骂一句,抬脚就踹在猪圈的栅栏上。
“哼唧——!”
里面的老母猪被吓得尖叫起来。
怨恨和不甘在他胸膛里疯狂冲撞。
凭什么?
凭什么王建国那个混蛋可以拍拍屁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