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表面布满裂痕，像是无数次爆炸与修复留下的疤痕。而在星球核心处，隐约可见一团模糊的光影，形状似人非人，似神非神，仿佛宇宙最初诞生时那一声啼哭凝结而成。

    “那就是……最初的意志？”艾莉喃喃。

    “不。”霜摇头，“那是它的‘壳’。真正的意志早已破碎，散落于七位承载者的血脉之中。这里埋葬的，只是一个象征，一个被钉在历史耻辱柱上的替罪羊。”

    “但它仍然有价值。”夜盯着那团光影，“它是第一个敢于说‘不’的存在。它反抗过，失败了，却被钉在这里警示后来者。可正因为如此，它才是我们真正的起点。”

    影展开羽翼，正欲向前，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拦下。

    星空中浮现出一行巨大的符文，由无数细小的灵魂残片拼凑而成：

    >【唯有死者可入此门。】

    >【唯有悔恨者可触此心。】

    >【唯有愿为彼此而死之人，方可继承其名。】

    “又是考验？”艾莉苦笑，“他们就不能直接给把钥匙吗？”

    “这不是考验。”霜闭上眼，“这是契约。我们必须付出代价，才能获得资格。”

    “那就付。”夜毫不犹豫，“我的命早就不是我一个人的了。”

    话音未落，她竟转身，剑锋横掠，直取艾莉咽喉！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鲜血飞溅，艾莉踉跄后退，脖颈上留下一道浅伤。

    “你??！”艾莉震惊地看着她。

    “我没想杀你。”夜甩去剑上血珠，“我只是证明一件事：我可以下手。只要是为了大家，哪怕背负罪孽，我也愿意成为刽子手。”

    她单膝跪地，将剑插进地面：“我愿承担所有黑暗，只为你们能走向光明。若这算‘悔恨’，那我早已准备好。”

    艾莉捂着伤口，泪水滑落。

    她忽然笑了。

    笑着流泪，笑着拔下发簪，刺穿手掌，鲜血滴落在地，形成一个微型阵法。

    “我愿承受误解。”她说，“哪怕全世界都认为我在操控人心，哪怕姐妹们怀疑我的共感能力是精神控制……只要能减少一丝痛苦，我宁愿背负污名。”

    霜走上前，撕开衣袖，露出左臂上一道陈年疤痕??那是她在幼年觉醒时，被观测者植入的封印烙印。

    她咬破手指，沿着疤痕画下解除符文，每一道笔画都伴随着剧烈痛楚。

    “我曾以为自己是天选之子。”她低声道，“后来才发现，我只是实验品之一。但我依然选择相信命运可以改写。为此，我愿否定过去的全部意义，重新定义自己。”

    其余三人相继上前。

    一人剜去右眼，取出其中嵌藏的监控芯片：“我愿放弃‘看见’的权利，只为不再被窥视。”

    一人斩断左手小指，将其化作信标：“我愿舍弃一部分身体，作为通往自由的桥梁。”

    一人割开发辫，焚烧成灰：“我愿焚尽过往荣耀，只求新生之路无羁无绊。”

    最后轮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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