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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晓得了。”
易妃轻笑,“还自称什么奴婢,从今往后,你我真是一同伺候皇上的姐妹了,你若不嫌弃,可唤我一声姐姐。”
“奴婢不敢,”水仙立刻伏低身子,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惶恐与坚定,“娘娘永远是奴婢的主子,奴婢此生所愿,唯娘娘之愿是从。”
易妃未再言语,眼底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她垂眸,指尖漫不经心地抚过指上那冰冷坚硬、金丝缠绕的红宝护甲,缓缓启唇:
“按着宫规,答应身边该有两人伺候。本宫将身边得用的山茶拨给你,”她顿了顿,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水仙,“再让内务府送几个伶俐的过来,你自己挑一个合心意的使唤。”
山茶?
水仙闻声抬眸,看向原本站在易妃身旁伺候的山茶。
她与山茶,皆是三年前易贵春入宫时,从自家府邸带来的。
与水仙这个家生子不同,山茶是十年前买入府中的良家女。她祖上曾是某大族旁支,家道中落后,才被卖入易府为奴。
虽名为奴婢,户籍却仍是良民,骨子里总存着几分没落世家女的骄矜。
她向来对主子们巧言令色,对待水仙以及其他下人,均是眼高于顶,肆意欺凌。
上一世,水仙从未与山茶计较,不仅是易妃总是私下劝她包容山茶,更是水仙觉得山茶只是骄纵了些,骨子里应是不坏的。
谁承想,最后为她送来那索命白绫的,正是山茶!
山茶一边命人动手,一边在旁边欣赏着她的惨状,露出极为快意的笑容。
“水仙,你可知我恨极了你?身为贱藉却能有幸伺候皇上,而我无论对皇上如何暗示,皇上都待我仿若透明!”
“你不就是有这张魅惑人心的脸?今日我就要划烂了你的脸,让你即便重生投胎,也要丑若无盐,永世凄惨!”
冰冷刺骨的刀刃割在她的脸上,划开了她的皮肉。鲜血汩汩而下,染红了她的视线。即使重生,水仙仍然不会忘记,透过血幕她看到的,是山茶扭曲痛快的脸。听到的,是山茶诅咒她永世不得超生的尖锐的声音。
水仙看着山茶那张熟悉又令人作呕的脸,她面上浮起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正好,新仇旧恨,她一并来算。
接下来,易妃将长信宫西配殿拨与水仙居住,并赏下答应的初封份例,便低声令其退下。
于是水仙便带了山茶回到西配殿。
山茶甫一踏进屋子,便抱着手臂站在门边,下巴微抬,全然没有主动干活的意思。
她心里憋着一股邪火:凭什么这个天生的贱骨头,一夜之间竟成了她要伺候的主子?她倒要看看,这个水仙敢不敢使唤她!
水仙仿佛没看见山茶的怠慢。
她走到桌边,提起白瓷茶壶,亲自倒了一杯水,双手捧给山茶:
“姐姐也喝点水歇歇。这屋子收拾不着急,待内务府送了人来再拾掇也不迟。”
山茶被她这突如其来的殷勤弄得有些懵,狐疑地看着她。
水仙却笑得真诚无比,眼中甚至带着点依赖:
“姐姐是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如今拨给了我,我真是又惶恐又欢喜。你我二人自府里就随侍小姐身旁,情分不比旁人,我忽然成了答应,若是行事有什么疏漏,还要请你多提点我点儿。”
这番话,尤其是那句娘娘身边最得力的人,极大地满足了山茶的虚荣心。
她接过水杯,脸色稍微缓和了些,但仍端着架子,哼了一声:
“你知道就好。娘娘让我来,就是怕你刚当上小主,得意忘形,失了规矩,给娘娘丢脸。”
“是是是,姐姐说得对!”水仙连连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
她走到梳妆台前,打开易妃刚赏下的一个锦盒,里面是几件不算顶好但也不错的珠花、耳坠。
水仙拿起一对小巧的珍珠耳坠,转身走到山茶面前:“姐姐你看,这是娘娘刚赏的。我瞧着这对珍珠耳坠,小巧玲珑,最衬姐姐的肤色。”
山茶的眼睛瞬间亮了。
那对珍珠耳坠虽小,但光泽温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水仙竟然要把娘娘赏的东西送给她?
这可是逾越!但......水仙自己愿意给的,娘娘又不在跟前......
她半推半就道:“这...